从昏迷到至今,楚承寂已躺了半年有余。
经过针灸、养蛊、药浴等种种折磨,本就病弱的楚承寂,变得愈发单薄。皮肉之下清晰可见的血管,脆弱的受不起任何危险。细密的睫羽安静垂落,也遮住了狐狸眼惯有的锋利。
谢纾元指搭在他脉上,看了看今日情况。
最终在他身上有落了几针后,在等待中感慨的说:“楚承寂,你这般命硬的人,怎么还不醒呢?”
“你睡的太久,外头都要把你忘记了。”
楚承寂一动不动。
安然的模样,就像睡着的郁杳。
谢纾元本就话痨,也无需他应答,“这半年发生了许多事。北帝死了,萧南憬登基,你看不惯的萧南笙在裴望和蔺尘的帮助下,在军中历练。我也开了个小医铺,所有人都在变好,唯独你的小夫人……又成了哑巴了。”
“她开口是因为你陪伴,你不在,她就又不会说话了。”
“而且时不时哭,你若死再不醒,她就不仅哑巴,也可能因为流泪过多,再成为小瞎子。”
“你不是最疼她吗?”
谢纾元取了针,“那便快些起来吧……”
郁杳的固执,唯你可医。
说完谢纾元给楚承寂盖了盖被子,走了。
风轻轻的吹,天色渐渐变暗。
郁杳身上的衣裳忽然开始滑落,却在掉下去一瞬间,被一只过分苍白的手拉住。
顺着那手慢慢上移。
便看见落日余晖当中,那双狐狸眼睁着。
带着初醒的茫然,却本能不舍让郁杳受凉。
后来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目光锁向郁杳脸颊,上面泪水虽已干了,却仍有哭过的痕迹。仅一眼楚承寂便知道,她过的很不好。
就在楚承寂想摸摸她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不可置信的三个字,“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