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隘的空间,顶无避物。
热了贴着发霉的石壁,下雨被父亲挡在怀里。
没有吃喝,只得效仿史书食肉糜。
当父亲把那些血淋淋的捧到他面前时,他是抗拒的,从最开始的惊恐、畏惧,到后来被逼无奈、如同嚼蜡,最后终于麻木不仁。
等到天晴了,雨散了。
他自那层血腥中醒神,身边独剩父亲白骨。
他就对着那具白骨,熬过了一个冬天。
就在楚承寂看到“自己”要往上爬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弱的磕磕巴巴,片刻之后又变成了悉悉索索。
即便声音细微,在这样的梦中却极为突兀。
楚承寂慢慢理智回笼。
下意识的伸手摩挲,想要检查郁杳。
却忽然发现——怀里没人。
楚承寂一骇,瞬间惊醒,睁开双眸却对上一双盯着他的眸,水盈盈的清潭盛着诧异和意外,而那手里拿着才啃了一半的苹果,可不就是方才声音的来源?
砰砰乱跳的心,终于得以慢慢平复。
楚承寂一时心有余悸的躺着,以此来掩饰被下尚有紧绷的异样。
“你怎么起来了?”
郁杳眨眨眼,“我饿。”
“饿了不知道叫我?”楚承寂说着,往她手里瞥了下,“整个没削皮的野苹果,也亏你能咬得动!”
此番他们来的,是谢纾元野游住的小院。
靠着山野,四下荒寂,条件自然比不上大司马优渥。
郁杳来北国半年,都被人娇气惯了,在家吃个水果,都是傅嬷挑了好的,让人切成薄皮或小块端过来。她从未吃过整个的苹果,还是山头风吹日晒皮糙肉涩的野苹果。
那原也是谢纾元摆来好看的,也不是给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