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珏仰面躺着,瑟瑟发抖。
却只能看着楚承寂步步紧逼。
最让他绝望的是,明知道危险,却不敢逃脱。
甚至他十分清楚,没有人能救他。南平都舍弃他的,谁又会来救他?
明知死却只能赴死的恐惧,达到极致。
萧南珏再顾不得仪态,抱住楚承寂走过来的腿哀求,“大司马赎罪……我再也不敢了……”
楚承寂嘲讽的看着他。
看着天皇贵胄匍匐脚下,正如当初他的血亲哀求在他们脚下,除了痛快,还有股莫名悲哀。
因为无论今日他站的多高,都换不了曾经那些音容笑貌。
楚承寂低着头,正好让萧南珏看到他狐狸眼中的暗色。
尤其他脸色苍白,泪痣却如血,嘴角噙着近乎凉薄的笑意,看他就像看蝼蚁。
这样的情绪但凡换一张脸,萧南珏都会觉的像鬼,然楚承寂五官出色,却构建出另一种诡异的美感。
单论这张皮囊,不可否认,他和郁杳是很相配的。
可楚承寂的性格,却并不如他的模样讨喜。
直接抬脚,厚底的皂靴踩在萧南珏眼上,不顾他变皱发疼的脸色,慢慢不停的往下捻,“我夫人心善,遇事不喜与我多舌,然我不同……”
说着楚承寂用力,压的萧南珏泪水血水一齐流出。
萧南珏终于无法忍受,“啊”的一声。
抱住楚承寂恨不得毁了他眼的腿,挣扎着往外推。
楚承寂满心愉悦的看着他的痛苦之色,继续不疾不缓道:“我这人不用她说,便能从细节看出重点。”
“最重要的是——我不喜赃物,靠她太近。”
萧南笙已经无力挣扎,蜷缩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