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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不能怀柔,能多强硬就得多强硬,直接一棍子打死,杜绝所有敢试试的念头。

竺年一翻身,坐了起来,彻底睡不着了:“你们怎么都那么凶?咱们的地这么大,人就这么一点儿,人命是很宝贵的,不要随便打打杀杀的。”

小张公公叫了内侍,给他们摆了茶桌。

三个人就都坐没坐相地围着茶桌喝茶。

“那就罚徭役。修桥铺路扫大街,总有活可以干。”竺瀚本就没打算把人杀了,“老人家自己干不动,就让他们子孙来干。”

尉迟兰想起一件事情,突然笑出声:“先前听王叔说,梨园那儿有个被罚修路修墙的,正经学了一门手艺,现在已经可以做泥瓦匠养家糊口了。”

“哎,这不就对了嘛。劳动改造,通过劳动把人改造到适应这个社会的需求,重新做人才是目的。”

竺瀚看着儿子明明领兵打仗作战英勇,但心底还是一片柔软,想着:这个皇帝他做一阵就做一阵,等他把所有心狠手辣的事情都做完,剩下的再交给竺年就好。总不能尽让他这个当爹的占儿子的便宜。

果然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由于丈量土地引发的各种事件,汇集成各种奏折雪片般得往京城飞来。

一些小宗族还好说,他们的势力不大,由军队分拨到地方上的部分,就足以让他们臣服。

由此引发的最容易引起反弹的部分,是世家大族,多半还带着一点新。

诸如薛家这样真正的千年世家,早就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名下该是多少田产就是多少田产,宅邸占地等等一清二楚,何时扩建何时购入,地契齐全记录详细,全都能够核对得上。

至于他们背后以其他人的名字持有,实际由他们控制的田产,谁又能说得清呢?

但偏有一些人家,觉得皇权不下县。到了地头,就该归自己管。

梁国幅员辽阔,天高皇帝远的,能管得到自己头上?

强龙不压地头蛇知道吗?

还有那种咱们为国家拼过命流过血,不就是多占一两百亩地,这是咱该得的!

矛盾最激烈之处,还真有扯了旗子造反的。

只是全都不成气候。

南地这种事情肯定是没有的。本就是南王府治下,该梳理的早就梳理过了,讲真大部分地方穷山恶水的,连人都不适合生存,更别说是占下那么多地了。真要有人愿意占地,竺年说不准还会送人家几座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