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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年本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开完会吃完饭洗过澡,都已经躺床上了,他老爹跑来钻他被窝。

成年很久的儿子表示很不习惯:“干嘛?你那么大一个爹了,还不能独立睡觉吗?”

竺瀚:“……”

竺瀚把竺年隔着被子揍了一顿,总算是觉得舒了一口气:“跟你说事呢。”

“哦。打仗的事?”竺年还没在京城南王府自己的屋子里休息过,不过东西都是常备着的,床格外的宽大,躺个老爹也没什么。

“不是,你字的事。”竺瀚再说起的时候,显然语气已经平静了很多,“本来我的意思是,让邹英或者是陆仓两位先生里的一个,给你重新主持冠礼。两位先生才学、人品、德行都是很好的,也算是在你身上花了最多心思的先生。”

邹英出身世家,文武全才。他不做竺年先生倒不是被他气跑的,而是竺年发现了现在峪州军营的地方,帮助他留在那里主持经营发展。当然先生大才,在峪州军营发展起来之后,就空出手来把峪州的事情顺手都给带过了,又顺手把隔壁岱州也给管了。

近几年,楚江对岸的丹州、江州、萍州三地,实际都是邹英在管辖,要不就是邹英的学生在管。

可以说,在尉迟兰被一群学生气得满嘴燎泡的时候,邹英已经实际培养了一大批学生成为了合格的文武官员。

陆仓先生更不用说,天底下读书人没人不知道的大家,经常行善事,办义学,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位,来给竺年主持冠礼,重新起字,都挑不出错来,完全可以看出一位父亲对儿子寄托的美好祝愿。

竺年觉得没问题:“好的呀,都可以。看两位先生谁有空叭。”

竺瀚在被子下又拍了他一下:“不是两位先生谁有空的问题。我这不是跟你娘商量嘛,你娘说最好是让芳儿来。他年岁虽然和你相差不大,但教导你是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也护了你周全。等将来局势稳妥了,芳儿大才,总不能一直当你的夫人,各自的名分还是要摆正。”

这是正理。

姜卓赐婚竺年和尉迟兰,打得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但又如何?他会上这个当吗?当然不会。

等他把姜卓赶下皇位,一切自然应该回归正途。

不仅仅是他儿子得正经娶妻生子,尉迟兰也是一样。不然让人家那么厉害一个文韬武略的郎君,真就当个男妻?这也太折辱人了!

南王府可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要是能够借着竺年的冠礼,理顺伦常,也算是能够让这段权宜之计的婚事有个体面的收场。

“噫!我夫人是我先生又不冲突!”哪有打完仗奖励离婚的?坏老爹!

他明白老爹的意思,但他觉得这事情既然是他娘提的,大概、可能是看出了他和先生之间很不纯洁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