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让他们先对竺年下手呢?
反正死人也不用花钱,就当是姜家先祖替不肖子孙给他的赔偿金了。
蓝白的车子在军队中太显眼,也不符合军队的气质,经过一家东风号的时候,匠人们直接连夜拿着现成的板材另外钉了一层外皮。细看确实有那么点粗糙,不过在冬日里更保暖。
竺年老老实实坐在暖暖和和的马车里,从小茶炉上拿下汤药,又往上面放上炖梨,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中招了。
今天没下雪,城外也没有积雪。
但到底是冬天,地都冻硬了。扎营的速度会慢一点。
钱银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就理所当然过来蹭马车,看竺年在翻阅从姜国皇宫里带出来的笔记,头疼得眼睛都不多瞟一下,摆出一堆小东西在那儿一件件上油擦拭保养。
过了一会儿,营地扎好了。
钱银就扛着箱子,跟在竺年身后去了中帐。
一众将领陆续过来,当着竺年的面吃香的喝辣的,看竺年拿着一碗加了药材的粥在那儿慢吞吞地喝。
卫州的舆图被挂了起来,一众将领分析怎么打,什么时候打。
竺年好不容易把味道说不上苦透着甜又有些酸涩的药粥喝完,拿着没有炖够火候的梨喝汤,喝一口说一句:“先不打。明天,让能言者去城下骂。一人发一个喇叭,发润喉糖,轮换骂。钱银,你穿我的衣服,看到卫侯上城墙,就把他打下去。”
“那他要是不上来呢?”
“拿鸟炮轰。”
“现在叫神火炮!”
“哦。”竺年嚼了一口梨子,“轰的时候注意掩护,现在鸟炮的射程还没从城墙上往下射的箭远。”
说鸟炮就是鸟炮,神哪儿了?
神火营的将领敢怒不敢言。
钱银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他单干什么都可以,但让他冒充竺年,他心虚:“你喉咙难受到手都抬不起弓了吗?”张弓搭箭,还用嘴的?
不然干嘛让他去射箭呢?
竺年把最后一口梨子吃掉,又觉得冰糖放多了有点腻,去找水喝:“我带一万人,绕后,先去打小叔叔。”
一名将领问:“骑兵?”
祁二宝给他递上一杯温水。
竺年一口喝了半杯,感觉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