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姜卓不会把他放到任何和骑兵有关的地方去一样,竺年也不会被安排在和水军相关的事情上。
当然,码头是另外一回事。
看看一个不比一号码头复杂,且用的都是一号码头建造的老人的二号码头,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投入使用,就可以知道竺年在这方面的不可替代性。
从南地挖人也挖了,跟着竺年偷师也偷了,匠人也用的熟手,连总负责人都用了二皇子这样有身份有地位且本人急于做成一件大事的年轻皇子。整个二号码头说能用也能用一用,但就总是这里差一点,那里得改一改。
想要让二号码头和一号码头那样完全正常运转,除了码头整体工程的完工,还得人员的招收和培训,加上二号码头是一个大小码头的子母码头,其中运转又和一号码头不一样。
虽然工程计划书是竺年做的,上面条条框框写得很清楚,但这和能够落实下来是两回事。
船是木头造的,给块木头和图纸,就能把船造出来吗?
长随和小张公公坐在火炕另一边,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就当没听见。
二牛倒是好奇地抬了抬眼,很快被小张公公点了点作业本,继续写作业了。
小孩儿一家人在此前也被调走去卫州修城墙了。这家人走得非常干脆,像是完全忘记了还有个儿子在小张公公这里。
二牛的情绪低落了一阵,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作业填满。张老师布置的作业晚点交问题不大,尉迟老师布置的作业敢错一点点,那小命都要丢掉半条。
竺年一转头看到二牛盘起的腿露出一截脚脖子,随口说道:“二牛裤子短了。”
二牛就站起来扯了扯裤子:“不短,刚好。”这是秋天新做的裤子,才穿了没几次呢。
屋里头火炕烧得暖和,穿秋衣秋裤就行,出门穿一件大氅就行。小张公公给了他一件旧的,又给他做了一件新的,能从头裹到脚,可暖和了。
小张公公让他坐下:“一会儿让简姑姑帮着放下来一点。”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长得快,衣服的袖子和裤腿做的时候会格外做长一点,用针脚往上缝起来一点,需要的时候再放下来就行,倒是不麻烦。
简姑姑是在小院里服侍的妇人,是一名老宫人了。需要伺候竺年和尉迟兰的活不是很多,也会帮忙院里的其他人做一些针线活。
他们小院人少,没有宫里头那些勾心斗角,相处起来很是轻松愉快。虽然对竺年和尉迟兰来说,小院各方面的环境肯定不能和京城比,但是对他们这些无论是伺候人还是负责“护卫”的人,那条件比京城还强一些。
起码他们这些人在京城,屋里头都未必有火炕,有的也舍不得把炕一天到晚都烧到这么暖和。
又过了几天,银湖的冰面冻结实了。
竺年就带着人开始一年一度的冬捕。
怎么在湖面上切割出整齐的冰块,他们也掌握了相当的经验。卖冰的收入和冬捕的渔获,让银城和军屯都一如既往地过了个饱足的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