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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竺年重新调整过那个机关,后来他们私底下又把那个机关试了几次,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不是王爷反应及时,用手挡了一下,不然这一次王爷的性命堪忧。”

比起竺年来,姜崇肯定更加相信些身为御林军的护卫,又感慨刺客的狡猾:“万没想到幕后主使者竟然如此处心积虑,找了个妇人来行刺。那韩氏的儿子怎么死的,可曾查验?”

“查过了。可惜尸体腐烂,查验不出什么来。韩氏的赘婿、小妾都查过了。牵涉到的人太多,暂时没发现可疑的线索。”

“仔细查,总能留下蛛丝马迹。”姜崇从小的生活环境,让他见多了各种鬼蜮伎俩,“这些天小心着点。对方肯定不会把希望就放在韩氏身上,势必会再次下手。”

护卫说道:“是。先生也是一样的说法。王爷倒是提过引蛇出洞,想用自己做饵,但是先生不让。”

“是不行。”姜崇表示赞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身犯险,不是瞎胡闹嘛。”

他琢磨了一会儿,问:“那韩氏还在牢里?”

“是。在府衙大牢里。”

“我明日去见见。”顺便见识见识那机关。

竺年被尉迟兰抱回到房里之后,就把纱布给拆了,伸手挠了挠红红的皮肤:“一会儿找御医拿点痱子粉。”

尉迟兰怕他把皮肤挠破,拧了凉的手巾给他擦:“让你那么多事情。”

“那我接下来几天在家里躺着?”正好姜崇来的时候,顺带家里捎来的东西里有新话本。

尉迟兰抬手摸摸他的脑门:“想歇就歇着。”

长随敲门进来,给两人端来了晚饭。

这几天尉迟兰都跟着竺年吃。

尉迟兰天气一热就没什么胃口,吃得比竺年这个病号还清淡。倒是竺年,天天想着酱爆红烧油炸。

两人简单吃完没一会儿,就有码头上做事的官吏和匠人,带着一身汗臭来找竺年。

尉迟兰就把竺年推到外面的葡萄架下。

长随已经点好了驱蚊香。

架子下的石桌上摆了大壶的菊花茶和决明子茶,还有熬煮炖烂的绿豆汤。

姜崇吃过晚饭出来,看竺年被一群人围着,问周围的人:“怎么不好好休息呢?”

护卫解释:“别人哪有王爷懂行?都不知道他哪天走,这不都抓着时间来问。”

“不是已经造了一个码头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多问题?”

“每个码头的情况不一样,照搬要出事的。”

“那先前这边不也有渡口吗?一号码头不就是在原来的旧渡口上改的?”

护卫跟着竺年已经待了三个码头,耳濡目染也听懂了一些:“这边的不一样。原先的旧渡口选的河道窄的地方,不能走大船,也不好泊船。这边大码头将来要以大……大宗货物为主,选了河道宽且深的地方,冬天水浅的时候已经进行了一部分河道的改造。王爷还说,前两年大水,正好把河道里原来的积淤冲走了,现在河道环境还不错,不过还得筑什么东西,我也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