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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年这些天在外面东奔西跑,主要还是需要讲究一点的场合,不比在工地随意,穿的是长袖的衣衫,但也没厚实多少。

他的手捂着伤口,匕首就插在他的指缝中间,看不出究竟扎进去了多少,只能看到就一会儿,血直接透过指缝滴落下来。

不用多说,妇人直接被控制了起来,连同一担子的水果一起被拿进了驿站。

隔壁还没下班的官吏衙役,马上就过来了,顺便还把他们衙门里的一个医官给抬了过来。

“不是正经大夫,但是跌打损伤的处理得很好。”这两年不太平,他们衙役受伤颇多。反正州府衙门也不差钱,就干脆雇了一个这方面专长的医官。

医官一看受伤的是竺年,脸都吓白了。

尉迟兰一看他一双手抖得不成样子,皱了皱眉头:“你先在边上候着。”

长随还算镇定,从他们带来的一个箱笼里翻了一个小药箱过来,里面是竺年自己准备的一些常用药。

竺年这会儿倒是缓过来了,除了脸白了一点,还能让尉迟兰把自己放到榻上:“别放到床上,弄得血呼啦啦的,晚上不好睡觉。”

尉迟兰脸色比竺年还难看,抿着嘴瞪了他一眼。

竺年撇撇嘴:“我都受伤了哎,你还凶我~”

驿丞端了热水过来,听到竺年说话,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这要是在他这儿出了事情,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竺年别的伤不行,处理这种金创一类的很熟练,尉迟兰也跟着医疗兵学过。

他就把其他人,包括长随都赶开:“都离远一些,喘不过气来了。”

然后其他人就听他让尉迟兰把先把衣服剪开,匕首也被拔了下来,然后消毒、擦干、抹药,还提到了缝合。

尉迟兰中间还被骂不会穿针,针是竺年自己穿的,伤口也是他自己缝的。

其他在外面的人听着都疼,纷纷又往外让开了一点。

尉迟兰出来换了两次热水,顺手把染了半个刀身的匕首放在托盘上。沾着血的白布收拾出来好大一堆,直接在外面院子里点了火盆烧了。

他这时候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起码能说话了:“没事了,都散了吧。厨房准备些清淡的肉粥,大夫劳您在这儿守几天,我怕晚些会发热。”

在他看到竺年的手拿开的时候,匕首就掉了下来,就知道伤得实际没那么重。最后处理下来,匕首果然没有伤及腑脏,出血量大是因为刀口被拉开了一些,还挺长,竺年自己还下手按了按,故意多出了一些血。

缝合什么的,纯属竺年戏多。

他转头吩咐衙役:“那妇人放牢里看着,仔细别让她自尽。等晚些我再去审她。你们先去查她来路。”

其他人都照做,很快把这边发生的事情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