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兰看着狗又多了一只,嘴角抽了抽,甚至想笑。
他看书速度快,话本和那些写学问的书不一样,用的是白话,还断了句,一目十行完全没问题。
沃州最近几年的日子不好过。
沃州女学出来的话本内容,多用了这几年沃州的背景。不像京城那么多才子佳人,那么多的官场沉浮,满满全是苦难,很多还是亲身经历。
这些话本说是沃州女学出的,其实是沃州女学下辖的一个书局,并不是指这些话本都是女学的师生写的。
沃州原本的那些贵女们,经历了国破家亡,从富家千金沦落到社会底层,只一个开头就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落差。
又有好几本写的遭了天罗教的迫害,原本还算过得去的小日子,一下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主角多为女性,从高门贵女到普通农妇都有,反倒是没有什么奇侠之类的元素。
沃州距离京城远,也不知道是谁搜罗了这些话本,一次攒了好几个月的量,有些短一点的故事已经写完了。
话本从来不追求喜剧结尾,悲剧结尾的多得是。
“好惨好惨……”
“太惨了!”
“呜呜呜——”
姜卓没想到自己难得抽空来一次银城,就撞上了大型摸鱼现场。
一番收拾之后,一行人重新在凉棚下坐定。
比起刚开春的时候的光秃秃,现在凉棚边上搭了一架丝瓜,墙角种了一棵柿子,底下种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花草还是香草的东西,绿油油地长了一小片,瞧着还算喜人。墙上爬满了各色豆角。
竺年仰躺在尉迟兰腿上,让他把黄瓜片贴到自己眼睛上,真·目中无人地问道:“父皇怎么来了?小张公公才刚走呢。”
姜卓看着他这幅样子,不知道是该上前打一顿好,还是拍一拍安慰一下好:“朕来看你,还不乐意了?”
“这么热的天,您在外面瞎跑什么呀。”竺年突然警觉,抬手拿掉一片黄瓜,睁开一只眼睛去看姜卓,“您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没有!”姜卓否认的速度极快,一只眼都能看出心虚。
竺年干脆把另外一只眼睛上的黄瓜片也拿掉,坐直了问:“您亲自告诉我,免得我自己瞎整,将来不好收拾。”
“臭小子还威胁起老子来了?”姜卓像以前一样骂,声音却没什么力气,果然还是心虚,见竺年的眼睛还有些肿,虽然知道原因,却还是瞧着可怜,清了清嗓子,琢磨了老半天才开口,“就是你妹妹年纪也到了……”
姜卓突然就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