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对北部六州有一点想法,在这里有一个能够四季通航的码头,无论是情报的快速传递,兵源和物资的运输等方面,都是非常重要,且几乎是不可替代的。
限于地形,京畿地区对北部六州几乎无险可守。
这么一个能够及时让京城的大量守军支援的军港,地位就非常明显。
哦,也对。姜国现在怕是连一艘像样的战船都造不出来。想要通过水运来运输士兵,怕是一半士兵会倒在晕船上。
尉迟兰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反应过来?”
“啊。”竺年侧头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坏蛮蛮,都不提醒我。”
“我怎么知道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尉迟兰故意板起脸,“看来功课做少了,要罚。”
“噫!罚什么?”
“罚……”尉迟兰凑过头去跟他咬耳朵。
竺年听得满脸臊红:“你不正经!”
跟在他们身后的长随,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这天晚上,先生罚得比较轻,竺年能顺利早起,收拾了一顿非常具有南泉特色的早茶作早点。
当然,两位大厨也是积极参与,不可能真的让竺年一个人准备四个成年男性的精致早点。
这天是要办正事的,哪怕早饭很合胃口,姜卓也只是轻声赞了一句,随后就带着亲兄弟和假儿子夫夫,带上一众官员往竺年所说的“银湖”直奔而去。
这么大一个湖,原本没有名字,银湖是竺年起的。
“这边过去没正经路,只稍微让人收拾了一下,咱们还是骑驴子去。”竺年说着,已经从牲口棚让人牵出准备好的毛驴。
一众大臣听得惊呆了,缓了缓才有人问:“……没有马可以骑吗?”
瞧着这些驴子,也不都是健驴,颜色有深有浅,还有高矮胖瘦。瞧着那最大只的和马差不多,最小的那只瞧着都不能说是儿子,简直是个孙子。
到时候谁骑这孙子驴?
“没有啊。这边只有驴子和牛。牛太慢了,还得在工地拉车,这么多驴子还是找附近军屯租的。”竺年把其中一头最高大的驴子的缰绳交给姜卓,“委屈父皇了。”
当谁不会委屈谁似的。
姜卓没好气地瞪了竺年一眼,指着那孙子驴:“你去骑那头!”
“行叭。”竺年一点都不委屈,把准备好的干粮等物挂上驴背,自己骑上小黑驴子,两条大长腿得往上提一提才能不碰到地。
小黑驴子就哒哒哒走到了最前面,竺年双腿一夹走出银城大门:“我带路。”
大姜帝国的皇帝、王爷和一众高官,就跟在一头孙子驴背后,脸黑的像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