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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对来说,竺年的身份更敏感一些。

两人成婚之后,总归是尉迟兰这个男妻更容易被轻视。他也就顺势蛰伏,在朝中只做分内的事情,只要不去动他北境尉迟的一亩三分地,几乎可以完全把人忽略掉。他在家中也变成了一名称职的当家主母,打理自己家、南王府和梅园这最显眼的三处最大的家业,另外还开始置办起商铺、田产。

他的长相本来就具有欺骗性,压根就不像个武将,哪怕身高摆着,瞧着也像是个文弱书生。

如今在兵部做事的,要不就是退下来的,要不就是没上过战场的文官老爷,或许听别人说起过尉迟兰的一点事迹,但真人摆在眼前,实在让人无法和杀神建立起联系。

他现在最出名的事情,是花了黄金百两,收了黄老一副画作。

尉迟兰被他调笑般的称呼弄得脸红,简直恨不得把人揉进胸口:“尽招我。”

竺年本已困倦的眼睛瞬间睁大:“我哪有?!”

“好了,不闹你了。睡吧睡吧。”尉迟兰拍了拍竺年的后背,房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等过了两个多时辰,透过琉璃窗洒下的月光已经不甚明晰。

竺年被身边的动静吵醒,看尉迟兰打开了大床内侧的机关,像一条游鱼一样滑进去。

他费尽心机改造这间内院,为的就是这么一条通道。

内院初建的时候,只是留了一道口子。剩下的通道是由别处挖掘而来,出口就在梅园。中间因为施工问题,他还特意整了需要铺设管道的喷泉出来。

梅园也在姜卓的眼皮子底下,但是现在经常被尉迟兰做主,租借给别人开办宴会。反正姜卓和竺年也不常去,盯得不是那么紧。

以尉迟兰的身手,躲过那边的眼线还算容易。

尉迟兰的苦夏是真的,但他日常的午睡可不是因为养生,而是晚上睡得少。

竺年睁着眼看着换了夏季薄纱的窗幔,把身边的被子整成一个长条。

他估摸着眼线们上报给姜卓的报告里,说不定会写他和尉迟兰的夫夫生活的时间、次数什么的,但是没嚣张到真掀开帘子看他们的床铺。

眼线们倒还有点节操。虽然他们是专业听墙角,但人家小夫夫的事情,和他们的工作没什么关系。

再说,大晚上的人家小夫夫热火朝天是鱼水之欢,他们听得热火朝天也只能干烧,损人不利己。

他们刚开始倒也真的写了,但是报告率先交到的人叫张茂实。

张茂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皇帝叫他张伴伴;一般人称张公公。

张公公觉得这种事情扎眼又扎心,着意说了一下,到现在他们一等两人有这个苗头,眼线们就已经自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