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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了。”

“咱们东州多少年的税,全都上交给了朝廷,不敢也不能养几个兵,难道反贼来了,靠几个衙役守?”

另一个官员冷笑一声:“这不是还给咱们养了几个看大门的体面体面?”

同样是州府,落魄到东州这样的,可以说整个大月是独一份。

他们东州不是什么穷山恶水,相反东州良田遍地,物产丰富,还连年风调雨顺。他们每年却只见出去的钱粮,不见回来的,连一句夸赞都没有,每年去京城述职,往往还要被人“另眼相看”。

他们能够当到州这一级别的官员,谁没有两把刷子,谁比谁差了?

“咱们东州真就后娘生的,不受待见。”

“反正京里头也早就觉得咱们会反,那干脆就反了他丫的。”

过了一会儿,沈知府说道:“那既然大家都不反对,咱们就先做些布置,等那边来联系我们。”

“好!”

然后他们这边的工作都做完了,甚至连东州军营里的那群老弱病残都给搞定了,竟然没有人来联系他们。

沈知府:“……”

被逼降,和主动投降是两回事啊。

说白了,他们其实并不相信靠着一个南王府,真能改天换日。他们觉得只要大月缓过劲来,迟早还是会一统天下。

到时候他们是被逼降的,那是为了老百姓们不受屠戮的无奈选择,人还是忠心的,哪怕不能继续任用,至少安享晚年不成问题。

可如果是他们主动投降,将来怎样就不好说了。

他们这种小算盘,尉迟兰非常清楚。

按照他的打算:“不用去理。到时候直接杀几个,管他们降不降。能够主动投降,他们还能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要是在这种时候还算计这些,当我们是傻子?”

古朴巍峨的城门,在夜色中看不出破败。

竺年看着主动开了城门迎接出来的沈知府一行,对身边的尉迟兰说道:“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都能沟通的嘛。”

尉迟兰的巨弓已经拿在了手里,看到沈知府有些意外:“你去派人游说了?”再一看对面一群布衣打扮的人中,有一个格外胖嘟嘟的身影,“沈化。”

“都是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嘛。”竺年说着,从尉迟兰手上拿过巨弓,搭箭直射城楼上的旗杆。

弓弦一响,旗杆应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