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觉一听,立刻下令让斥候前去探路。
竺年昨天晚上奶茶喝多了,没睡好,这会儿不怎么有精神,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子:“前面的官道不是皇叔派人挖断的?”
宋觉狠狠瞪过去一眼:“我做什么要挖断它?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
竺年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心想,来之前他还以为镇北王只是个吉祥物呢,谁知道您老人家这么猛?
去的时候他是竺年,回来的时候他是宋浮。
如果代入宋浮的角度想的话,镇北王府存在的意义在宋家核心的人中应该不是秘密。
宋觉对他一个亲王的王子,找上门去求助并不意外。
既然“宋浮”能够知道,那么宋淮当然也知道。
作为储君,宋淮甚至知道宋觉的性格。
“大皇子……大兄……”竺年故意顶着宋觉不满的眼神换了几个称呼,最后小声说道,“宋淮派人挖断的?”
北方六州和京城的往来并不密切。
按照宋淮之前的打算,大概是想仗着手头的禁军直接对南军一路平推。若是顺利的话,直接推平梁州,掌握南地的实际控制权。
至于宋恒,可以在两军交战时,中流矢而亡。
只要他打得足够勇猛,那么沃州那群人就跳不起来。
若是画情顺利,他完全可以等大势底定之后,再把官道修好,然后去通知镇北王府。到时候他作为胜利者,究竟发生了什么画情,还不是由得他说?哪怕镇北王察觉到蹊跷,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他有禁军,还有阳海骑,连赢得难看的可能性都没考虑过,怎么可能想过自己会输?
竺年瞧瞧宋觉,想想要是自己有送表哥那么厚实的家底,脑子里大概也一样除了称霸天下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纸上谈兵就这德行,真正打起来之后,禁军说翻脸就翻脸,阳海骑属于季节限定兵种,北境尉迟更是反得差点把宋淮给宰了。
临时修路显然不可取。他们只能改道小路,相当于被人掐住了脖子,行军速度进一步减缓。
宋觉一连骂了宋淮三天。
竺年默默观察,发觉茉莉花茶的降火功效不错,宋觉气性这么大,一点都没上火。
大部队走后,厢军留在后面修路。
后续的几批部队和补给,都会从官道过来。
竺年的生意人之魂忍不住熊熊燃烧:“京城里有个叫东风的商号,有土水泥的新配方,用来修路造房坚实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