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这么迂回?杨家父子都明白,是因为一直以来阳州在杨家的控制下有意的闭塞,导致外来力量难以进入。
他一直觉得过分封锁不利于阳州的发展,借着这个事情提议,“爹,不如我去一趟林州和海州。”
杨酌倏然看过去。
杨三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马上收回脚,站定了说道:“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完全不知情。看林州和海州来的人不少,若不是京城有什么重大变故,也不止于此。再说,之前咱们派出去的人一直都没回音,怕是有什么变故。我们得及时知道消息,好早做准备。”
杨酌把舆图收好放起来,问:“你先说说,我们做什么准备?”
“做进京的准备。”京城繁华,他们杨家劳苦功高,凭什么偏守阳州一隅之地?
海州?海州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储君宋淮是他们杨家血脉,不信任他们自家人,难道还要去信任施闲一个外人?
禁军姓杨,不比姓施来得可靠?
杨酌沉吟许久:“你去准备准备,照你的意思出去一趟。不过现在这个时节,道路难行,不可操之过急。”
杨三郎面上一喜:“是,爹!”
“等等,去把十郎叫来。”
杨三郎躬身道:“是。”转身出门的眼中一片晦暗。
没过两天,有一家李姓大户,从林州牵到了阳州,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换得阳州城外的一大片水田,在当地大兴土木,建起了庄子。
李家慷慨和善,提供的伙食尤其好,阳州当地来帮工的人在闲暇时就多说两句。
“你们这是选了个没人要的地方啊。”
李家的大管家惊讶:“怎么会?我看这里土地肥沃,河网密布,怎么就会没人要呢?”
帮工的是个二三十岁的汉子,一身的腱子肉,凑近了小声说道:“也就是欺负你们外地人。这样的地方,阳州遍地都是。我猜你们肯定看着这是州府城外,才花了大价钱买的地吧?”
大管家一脸肉痛地点点头,给他倒了一杯茶饮:“唉,确实代价不小。”
汉子看他的表情,就能体会这种肉痛,跟着嘶声:“咱们阳州和外面的州郡不一样,州府这里没什么紧要的。南面的南壶,北面的涉阳才是好地方。可惜你们要种地,要不然,东面的台阳也是个好地方。”
茶饮淡绿奶白,倒在陶碗中颜色喜人。汉子看得咽了咽口水,等大管家递过来的时候,迫不及待就喝了好几大口,舒服地“啊”了一声。
“台阳不能种地?”
汉子看着还剩下的半碗茶饮,有些后悔自己喝得急,剩下的小口小口抿:“也不是完全不能种地,不过那边产药材,有种药材的。”他忍不住问,“你们这茶饮是用什么做的?咱们阳州也产茶,喝的出茶味儿,里面还放了什么豆子,那么甜?”他问得着急,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涨红了脸摆手,“我不是找您要方子,是您这个实在太好喝了,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