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姑娘的年纪合适,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正式完婚。
竺家三口人加上一个尉迟兰,一起祭了祖,又吃过了年夜饭。
竺瀚这些时间颇多操劳,带着罗英一起先睡下了,临走看了一眼拿着一盘瓜子一起头碰头守夜的竺年和尉迟兰,总觉得有点奇怪:“糕儿和尉迟家的小子,关系也太好了。”
罗英一直都很喜欢尉迟兰:“糕儿难得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你就别管了。尉迟小先生学问也好,糕儿跟着上进了许多。你上次去京县,有没有看糕儿的功课?”
当爹的被问得一脸心虚。
罗英一看,拧帕子的手劲大了一点,柔声问:“那你有没有考校糕儿的功课?”
竺瀚:“……”
竺瀚第二天一早,就一个人咚咚咚地锤了许多年糕,看到尉迟兰从竺年的房里面出来,觉得心里面咯噔一声,仔细想想也不知道在咯噔个啥,问:“糕儿还没起呢?”
“是,昨天守夜睡得晚,又玩了一会儿花炮。”
花炮是类似惊蛰的东西,只是花样好看,没有那么响,非常适合过年的时候放。
总共就百十个小花炮,军中的汉子们看得载歌载舞。
“尽折腾这些没用的。”竺瀚嘀咕了一句,想进去看看儿子,又怕吵醒他,“算了,今天他生辰,让他睡着吧。你赶紧洗漱好了,过来吃饭。”
尉迟兰一时怔忪:“好,我马上就来。”这样随意的一句话,很像他爹对他说话的样子。
他看着竺瀚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走路的姿势有些趔趄。难道打仗受伤了?
竺年这一觉,若是没人叫醒的话,大概要睡到下午。
本来大家都看着他是小寿星,对他诸多纵容,但是眼看着午时都要过了,他还没有动静,最后罗英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拍了起来:“大过年的,第一天你就要惹老娘生气是不是?”
竺年缩着脖子快速洗漱,一边拿小眼神偷偷觑他娘,也不敢吱声,等坐在了餐桌上,才敢和尉迟兰小声逼逼:“哥哥你不知道,我每年都是被我娘打醒。我娘那个手劲,我迟早要被打出个好歹来。”
瞧瞧外面是叫她王妃的人多,还是叫将军的人多?
那一巴掌下来,也就是隔着被子,不然骨头都要被打断掉。
尉迟兰觉得小孩儿年纪长了一岁,演技大概也长了一岁,那小可怜的样子看着让人就心疼:“一会儿哥哥给你看看。”小孩儿之前送进京的时候那副样子,他还历历在目。虽说大夫们再三保证没有伤到底子,说是恢复得很好,但生过病的身子骨总不比以往,确实得多注意。
他看竺瀚夫妇没当一回事,就把竺年之前在掉入沃水,还被一路差点冲到丹州的事情说了。
话一出口,竺年就知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