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现场去看看,无论是上阵杀敌,还是进行敌后干扰都可以。
另外,他的一些布置能用的也该用上。毕竟他布置的时间有限,若是真的时间拖久了,很容易就会失去最大价值,甚至脱离他的控制。
尉迟兰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叫他。
竺年也不好像以前那样打马虎眼,微微撇过头,又转过来,正对着他的眼睛:“先生放我走吗?”
虽然他不是竺家的独生子,底下还有几个庶出的弟弟,但是他的重要性比宋淮之于大月的重要性强多了。
最近这两年,他差不多已经是实质上的南王。
抓住了他,就相当于抓住了一半的南地。
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以挟宋淮,当然也可以挟竺年。
尉迟兰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手,意识到底下脆弱的腕骨,马上松开,已经在上面留下了一圈指印。他轻轻用拇指摸了摸红痕:“我关不住你。”
竺年一听,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看吧,你果然想关着我不放。
尉迟兰忍不住失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关住竺年,只是因为他不可言说的私心,和其它的任何一切都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算了。”尉迟兰不好解释,松开力气,侧过身把竺年搂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人温驯的姿态,忍不住抱紧,“哥哥抱着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送你出去。”
竺年在他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感觉有点奇怪,主要是两条胳膊没处安放有些别扭,就干脆学着尉迟兰的样子,抱住他。
想到尉迟兰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儿,小小年纪父母双亡,有个叔叔还不如没有,感到有些心疼,放在他后背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几下就把怀中紧绷的身体拍得放松柔软。
“哥哥是在撒娇吗?”
“哎哎哎!害羞了也别咬人啊!”
第二天早上,竺年没有提,倒是尉迟兰信守承诺,当着宋淮的面,说道:“陛下见谅,臣先送小王爷出城。”
每天来和竺年套近乎的宋淮目瞪口呆:“你要送他出去?去哪儿?”
尉迟兰没有回答的意思,倒是竺年觉得自己待在宫里,被宋淮像个日常任务那样刷,有些没意思:“表哥不要太想我,顺利的话,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来看你的。”又补充道,“带着二姨夫一起来。二姨还在南泉,你要是想她,咱们一起去南泉也行。”
宋淮:“……”他怎么会认为竺年和他立场相同,可以合作的?
他看着尉迟兰对竺年护着的劲儿,目送两人乘坐马车离开,觉得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不是竺年以色侍人,在尉迟兰身边苟活性命;而是尉迟兰色令智昏,把北境尉迟的家业交给了竺年?
或者是尉迟兰以色侍人,想借竺年除去尉迟邑,掌握整个尉迟家族?
宋淮的脑海中一会儿是竺年的脸,一会儿又是尉迟兰的脸,竟然不好分辨两个人哪个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