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当皇帝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他在其他方面的水平非常不错,尤其是在书法方面,非常有特色,堪称大家。他的字,百姓们不认识不要紧,朝中大臣们都是认识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圣旨的内容当天就在书生群体中传开,又飞快地在百姓中扩散。
纨绔们集中在野湖岸边,拿着京中最新的新闻调侃:“谁能想到南地还能玩这一手?我瞧上面那些官老爷怎么整这一出。”
两个月过去,这里已经变了个样。
土水泥铺的路面平整宽阔,各种牛车驴车往来繁忙。水深的一边修建了船坞和码头,虽然还很简陋,但已经有船夫做起了从京县到京城的渡船生意。
“皇上难道是真的去南地探亲?”
“怎么可能?大概是南地觉得事不可这,把……放、送回来了。”
和码头船坞对望的一边沿岸,纨绔们在大树下铺着凉席摆着酒水糕点闲聊。
竺年两条大长腿无处摆放,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庄子不去,非得坐在河滩边上看工地,语气中也带上了一点不耐烦:“官老爷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不过瞧这样子,大概是打不起来了吧?”
“谁知道呢。”纨绔们说起这个,不由得都沉下脸色。他们家中资源丰富,消息也比普通人灵通和可靠,都已经提心吊胆了半年。
“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也不知道南蛮子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难道还能打过来?”
南蛮子·糕:“南王府也不傻,总不能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就这么干吧?这要是万一真打过来了呢?”
北地,尤其是京城这边的人,对南地野人的印象根深蒂固,但是不得不对南王府表示尊重。毕竟南地再怎么样,南王府和北地朝廷事实上划江而治这么多年是事实。
纨绔们一时语塞,过了片刻才磕磕巴巴地说道:“也对啊。”
他们不由得认真想了想,要是事情真的发生,那他们该怎么办,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办法,马上就乐观地表示:“反正到时候我跟着爹娘和兄长就行。”
“就是,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家里也轮不到我做主。”
竺年看着这群乐观的小纨绔们,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愁。到底也一起玩耍了一阵子,他难得真心支招:“话也不能这么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咱们也该有些打算。”
其他人显然有几个就等着竺年这话,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打蛇随棍上,追问:“皋兄,你肯定有安排,给兄弟们说说呗?”
“是啊,沈少这一去西州,到现在还没回,是不是直接在那边定下了?要不我们也去西州?”
“西州虽然苦了点,但总比海州好吧。我瞧还有人去海州的。”
“海州我可受不了。咱们去沃州不行?沃州挺好的。”
“沃州三千里沃土是好,南蛮子也知道沃州好。沃州无险可守,一旦南蛮子过来,咱们躲都没地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