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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担心直接说儿子会没脸面,毕竟人家洗也是避着人悄悄洗的,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啊。

可这要是不说,他心里又有点不得劲。

就是他在纠结于说或不说的时候,周志申已经进了里屋,在媳妇眼底下晃了一圈,表示自己已经到家了。然后又出来,跑到厨房,周大嫂在用大锅煮饭,他便翻出小炉子烧水。

进屋时他瞅见田甜桌上的杯子是空的,提了提暖瓶,空空如也。

周父就瞧着老二一到家就跑进跑出,又灌了瓶开水进了他们屋,想也知道这水是为谁烧的。

对比起来,堂屋里一动不动坐着的老大好像格外碍眼了,也难怪老大媳妇埋怨连连了。

算了算了。

周父表情讪讪,老二媳妇现在天天又是上班又是工作,想必是没时间,老二才做的吧。

为了不闹出多余的事,他还是当不知道得了,既全了儿子的面子,又让儿媳妇能专心干正事。

他嫌弃地看了眼没有眼力见儿的老大,又看不得太有眼力见儿的老二,索性转身进了自己屋。

眼不见为净。

————

某省的一个小乡镇上。

一个二十多岁瞧着快接近三十的女人路过邮局,习惯性问工作人员,有没有自己的信件或包裹,其实她也并没有抱着什么期待。自从去年她写信回家告诉爷奶爸妈她在村里结婚的事后,她妈只回了封满篇骂人的信件外,不管她写了多少封去求情的信,都没有得到回应。

在邮局人员还没给出准信的时候,她就做出了扭头的动作,直到被叫住。

“田娥同志,你有一封从x市寄来的信件。”

田娥眼睛一亮。

刚走出邮局,她就急切地拆着信封,等看到陌生笔迹时愣了下,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她妈寄的。

还没来得及失望,等看到开头就表明的寄信人身份信息后,田娥脸上有些掩不住的惊讶。

田甜?二婶家的那个堂妹?

她给自己写信做什么。

实在是两人的联系少得可怜,她离开的时候,田甜还在上小学呢,加上田母和田大伯母关系不好,所以孩子们的交集几乎为零。

她的印象里,田甜的模样还停留在背着书包的漂亮小姑娘上,每次来家里,罕见的爷爷奶奶都笑得很高兴。

还记得当时二婶因为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对她特别好,年纪小小的,但每次来身上的衣服都是合身的,崭新崭新的,被养的娇娇俏俏。

妹妹田娟私下感叹过多次:做二婶的闺女真好,真羡慕甜甜妹妹了。

其实田娥心里也是赞同她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