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小姨认为自己儿子能考上高中,田甜占了不少的功劳,如今又刚得到了田甜的高中课本和笔记,在怎样也得对外甥女好一点,也就给做了一件秋冬穿的衣服。
当然,其中不免也有封某些人嘴巴的意思,要知道田甜大伯家也有一对正在上初中的儿女。
田甜摇头:“小姨做的那件我要回爷奶家穿。”
不得不说,她和小姨不合而谋了。
田爷爷田奶奶因为田母只生了田甜一个独生女,每次去都对田母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的,却偏偏对儿子膝下唯一的孙女有点别扭,既叹息田甜为什么不是孙子,又心疼田父只有这么根独苗苗,态度上竟跟他们对几个孙子差不多。
不知不觉,田甜成了和田父一样的夹气板。
田母倒觉得没什么,爷爷奶奶对孙女好总比不好强,她不至于醋到希望自己闺女和亲爷爷亲奶奶彻底破裂,闺女和谁更亲她当妈的哪里会不清楚?
自然,田甜也不会白白看着田母受到轻视,像小姨给做的新衣服要穿去爷奶家显摆一番这等事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田甜小姨作为田母娘家人,一言一行当然也代表了田母的面子。
当前,田甜冲田母扭了扭腰,表示了自己这一身也很不错的意思。
“咱家条件就这样,不是那些年年都能穿上新衣的好人家,咱得实际点。”
“说不得瞧你不年不节就穿一身新,觉得您闺女我是败家娘们,不敢娶回家呢。”语气含着怪模怪样的味道。
田母脸上表情似恼似笑,只憋出一句:“大闺女,不知羞。”
田甜觉得委屈,明明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她还是当事人,再羞也不能退啊。
旁边端着搪瓷缸子喝着水的田父这回站了闺女这一方,道:“咱家甜甜的底子,穿啥都好。再说了,又不是两家正式的见面,用不着用不着,实事求是好。”
只是两家约好让小辈私下先见一面,看合不合眼缘。田甜小姨做的新衣有点过于喜庆了,确实不太合适。
中午,田甜从厂里出来,同行的还有樊丽。
路上,樊丽讲到了年底纺织厂要忙一段时间,提前说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出乎田甜的意料,樊丽只说了一些厂里的琐碎事,并没有提别的,也许是害怕她紧张。
终于走到了国营饭店,此时正是饭店的高峰期。
樊丽让田甜先去占位置,她去排队点菜。
田甜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已经爽利的走了,又看了看大堂的情况,空桌子已经不多了,便不在墨迹什么,走到只坐了两个女同志的桌子另一边。
高峰期指望不上能单独占一张桌,看到田甜坐下,两个等饭的女同志露出了礼貌微笑,脸上带着几分庆幸,对田甜的到来是欢迎的,和女同志一桌比男同志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