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她都难得见到父亲,更别说被扛在肩膀上玩了。
感觉到手背被他粗糙的大手摩挲着,林悦悦转头一笑,更紧地握住了那只大手。
再回头来,她发现,这不是回宿舍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
林悦悦问。
周义不说话,往前一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林悦悦看到了那一片月季花。
“啊!”
林悦悦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是,花苞更大了些?”
上回,隔着一段距离看,灌木丛还只是绿绿的一片,几天没见,绿色中多了点点鲜艳。
很浅,很微小,但也显眼。
林悦悦放开周义的手,跑过去。近处看得更真切。
可不是么,和前几天相比,花苞大了许多,有几朵甚至露出花瓣来,好像马上就要开了。
“好看,真好看!”
林悦悦由衷地赞叹道。
周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等开了以后,更好看。”
私心里,这是周义为自己的小媳妇种的。
虽然在实际上,这一片月季花也确实改善了驻地的环境。周义好几次看到有人来这边逛,在月季花苞面前驻足——就像林悦悦现在这样。
“周义,它们什么时候才开啊?”
周义笑,伸手过去要抚上其中一朵花苞,啪,他的手背轻轻疼一下。
林悦悦收回手,警告地看着他,“别碰,你粗手粗脚的,把花苞碰掉了咋办?”
他粗手粗脚吗?
周义想到某种时刻,自信地说:“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我其实手脚很轻的。”
他这样郑重严肃,林悦悦明明不该多想的。
可她偏偏就是多想了。
她抬脚,狠狠地踩上周义的脚,“不许说别的。”
周义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不是在讨论我手脚轻重的问题吗?”
林悦悦瞪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索性不说话了,回头又去看月季花丛。
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再从那一头走到这一头。
林悦悦越看,就越觉得喜欢。
这一片花这样茂盛,盛开的时候该有多灿烂啊!
周义的目光落在某朵大红色花苞上,所有所思。
过了一天,林悦悦听说了对那一对男女的处罚。
男的是主犯,被直接判处死刑;女的从犯,无期徒刑。
林悦悦拍手称快。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处罚过重,两个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甚至,在内心的隐秘角落,林悦悦都觉得,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
拐卖一个妇女或者是一个孩子,一个家庭就因此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