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悦大概是觉得舒服了,刚刚半开的眼睑又闭上。
“你不臭……”
周义:“嗯?”
林悦悦声音低低的,但现在估计已经快九点,驻地的人生活都比较规律,早睡早起,所以这个点儿,楼下,包括楼道都没什么声响。
所以她的声音虽然低,但却很清晰地传进了周义的耳朵里。
周义半蹲着,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嗯,不臭吗?那就是香的?”
“你继续呀——”
又是被拖得长长的尾音。
周义于是继续擦洗。
一面侧耳细听。
这时候,林悦悦才肯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也不是香,就是一种,特有的味道。我喜欢。”
她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更低,最后几不可闻。
她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周义望着她嫣红的脸颊,好半天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是一种煎熬,看得到,却舍不得吃。
但也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周义又打了一盆水来,再替林悦悦擦一遍。
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醒她。
不过,她太累了,睡得很沉,一点不带动的。
擦洗完了,周义替她拨拉开脸颊边、额头上的碎头发,盖好毯子,这才端着水盆去了水房。
宿舍楼每一层都有一个公共水房,供人们洗漱打水。
水房里面是厕所,分男女。
周义打一盆水,去了厕所,把整整一盆水兜头浇下。
好凉!
也总算是把身体的向往暂时压制住了。
可心里的呢?
周义低头,看向自己右边肩膀。
那里一朵很小很小的红色痕迹。
他皮肤黑,红色不明显。
但形状可爱,像她的嘴唇。
她说,这是给他的小红花。
小妖精!
第二天是礼拜天,是驻地上一周一次的放假时间。
林悦悦自然是睡到大天亮,她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一开始,她也没当回事,毕竟这种场景是天天发生的。
每次她醒来,周义都不在。
虽说习惯了,到底是有点遗憾。
林悦悦在床铺上怔怔发呆,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今天不是礼拜天嘛?
那周义去干嘛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有人在喊林悦悦的名字。
她一听,是顾巧珍。
“巧珍嫂子,你等一下!”
林悦悦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塔拉着鞋走到门边,正要开门,想了想,问道:“巧珍嫂子,就你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