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不敢再看,弯腰开始铺硬纸板。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林悦悦偷眼去看。
又在铺硬纸板, 又要睡地上。
林悦悦有点不高兴,但似乎又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周义干活十分利落, 就跟他的人一样, 丝毫不拖泥带水。
就好像,刚才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似的。
林悦悦有些怏怏的。
但这种心思太隐秘,她也没法说。
于是晚上的时候, 周义就听见她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
他忍了好久, 终于在林悦悦不知道第几次翻身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出来。
“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
周义想了半天, 也没想明白这声轻哼是什么意思。
他再问,林悦悦就不回答了。
连冷哼也没有了。
心里有事,周义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不过,军人的身体素质不是盖的。
第二天, 军号一吹, 周义翻身坐起, 迅速穿好衣裳,去晨训了。
林悦悦再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看着一室空空荡荡的,林悦悦想起一个问题:这样天天无所事事的,好像也挺无聊的。
她想了想,猛然记起那天见山上好像有野果子。
各种各样的,林悦悦叫不上名字来。后来,就碰上了野猪,也就再没有精力观察那些野果子了。
林悦悦想再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挣钱的机会也说不定。
现在家里只有周义一个人挣钱,虽说吃穿都够,每个月还有不少结余。可也不能一辈子就像个布袋熊似的,挂在周义身上吧。
还是得自己有收入。
可周义不让她自己上山。
林悦悦想了想,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把自己的想法跟周义提了一下。
周义:“上山?”
他顿时想起那天,林悦悦差点就要落在野猪口中。脸色当时就有点不好看。
林悦悦还没见过他这样呢。
周义这人冷冰冰的,可他对林悦悦一直都是和颜悦色。
像现在这样黑着脸,还是第一回 。
林悦悦嘟起嘴巴。
“你吓着我了。”
她说,声音又软又娇。
其实,林悦悦也知道,周义这样表现很正常。可她就是不高兴,就是想抱怨。
她不高兴了。
周义心尖不自觉地颤了颤,忙放柔了语气,“嗯,对不起,吓着你了。”
林悦悦抬头,对上周义认真的、焦灼的眼神。
她抿嘴笑了一下,故意说道:“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周义听不出来她是在开玩笑,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嗯,那谢谢你宽宏大量。”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