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权力斗争的事,武定比众修真者都要拿手,但是却不敢轻易就小瞧了这个被排挤走的明尘尊者——这毕竟是这么大个尊者,而那定平却只是个真人。而也听说了先前天衡宗宗主还健在时,曾亲自带明尘来过荒山宗,荒山宗某种程度上是倾斜到明尘这里的,关乎什么道心不道心的?他也弄不清这些,只知道尘埃还未落定,万一自己接待的,就是未来的天衡宗宗主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盼着荒山宗的人快来,否则自己一个北州州主,却和天衡宗的人相谈甚欢,这可引人误会了!
武定心中胡思乱想着,外头人通报人来了。
他急忙站起来迎接,却见到身穿布衣,不施粉黛的盲人进来,手中拄着再普通不过的竹杖,摸摸索索地含着笑走进来,身体虽然轻盈,却没有半点修真者的灵动,像一张苍白的纸从外面飘进来了。
脸色未变,心中暗忖,那明尘尊者就是这么个人物?
嘴上却惊喜道:“明尘尊者大驾光临,鄙州穷苦,没有什么您看得……没有什么好东西,寒舍简陋,尊者见笑了。快上座!”
殷勤地倒茶,明尘嗅了嗅,微微顿了顿:“茶并不简陋。”
武定讪讪一笑,没有说什么,给这个明尘斟茶。
才刚把茶倒上,忽然又见人禀报,说外头有个外地的女医者,非要说州主病入膏肓,不放她进去,州主恐怕活不过今晚。
武定心说这都是什么事,挥挥手道:“让她走,我身体好着呢。”
霜云在门口大放厥词之后,便冷冷地看着面前拦着的军士。
她是听人说阿阮好像被州主府的军士们找上了麻烦,把她推来推去欺负。霜云听了,一向波澜不惊的脸色变了,想起自己老师的嘱托,又想起现在那所谓大能的尊者还只是个普通人,立即奔向州主府,就看见明尘被人半挟半拖地进去了。
她的医术本就不算太好,她老师程锦朝的医术也就那样,做不到什么远看便能知道此人寿数的地步,此时也只是危言耸听,关心则乱,面色沉沉,仗着自己平日里的冷脸,竟也没人动她。
殊不知这些军士正因为自己把明尘尊者推搡得像个破娃娃似的心中懊悔,于是看谁都像绝世高人,他们聚在一起看霜云,愣是没有敢再推一下,都眼巴巴地看着。
还是有个军士道:“我……我替你禀报了,州主说,他身体好着呢。你回去吧。”
“今晚可就未必了!你知道你们刚刚拖进去的是什么人么!”霜云以为他们不知道明尘的身份,故意吓唬道。
这些人点点头:“知道的。”
霜云:“那还不放我进去?”
“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