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藤远离人群,站得离天雷结界最近,头也没回。

他更怒:“徒为自从那天从魔宫回来,就因为你整日闷闷不乐。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她之后也不会和吕闻优打,更不会受那么重的——”

“好啦好啦。”

杜异见他说得要没完了,拖着他径自离开魔宫。

宿配道:“你干嘛不让我接着说?徒为都要死了!”

“那怎么办,待在那儿也没用。而且我不觉得老板会死。”

“哈?为什么?你有什么确信?”

“没有确信,只是……”杜异道:“只是她要是死了,我打赌的钱不就要输出去了?”

宿配没想到这人到了这关头还是这副德行,给他一拳被轻盈避开。

“干嘛呀,野蛮人。你也不问问我赌了多少?”

“多少?”

“十万。”杜异眨眨狗狗眼:“我赌十万,老板一定不会死。”

众人走后,魔宫内只剩下凤千藤和宁叹雨。

她修为低,跟着去了也没用,被吕闻优留下来,一旦有情况就汇报给她。

刚才也哭得差不多了,如今正搓着鼻涕望着凤千藤。

他从最开始问了石像老爷子那句话后便没再开口,静静注视着不远处的天雷结界。那下边就是被电光掩埋的徒为。

千藤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唯独记得,徒为从小对谁都不亲近,只对千藤姐姐很好,也很粘她。

千藤姐姐对徒为也很好……

那豹妖刚才说,千藤姐姐对徒为做了什么,才让徒为成了这样,是真的吗……?不是因为天煞命格吗?

她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他。

这时才看清,原来凤千藤垂在身侧的手在抖,指关节被他攥得生生发白,明明脸色那么平静,平静得近乎异常。

电光反射在他苍白的脸上,徒添了几分孤独与冷寂。

宁叹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见那双浅眸深处有暗光明明灭灭。“千藤姐姐,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她问。

他没答话。

她自顾自隔了一段距离坐下。

“徒为第一次得知她阿兄死讯时的表情,就和姐姐你现在的表情,有点像。”她道。

“是吗。”凤千藤声音淡淡的。

“我那时以为她会消沉很久才能振作起来,但你猜怎么着?”她故意露出开朗的表情,但没成功:“她……跟我说,要带你离开段家。不,她没有说,但她肯定早就在心里打定主意了。”

“因为那时,凤家的悬赏令到了,夫人打算杀你。你修为全废,自然只能任他们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