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为道:“一会儿凤公子出来,跟他说一声我马上回来。”便追着小鼠而去。
这白毛耗子格外灵活,飞檐走壁还能在水上漂,徒为不用灵力要抓住它竟然还有点困难。
中途她就开始不看路只盯着耗子看,一个跨步逮住它时,已经置身于完全陌生的风景中。
……这是哪儿?
回头一看,来时的路也十分陌生。
小鼠在她手里挣扎个不停,竟然滑如泥鳅,挣脱她掉下地,顺着石阶逃进面前的殿中。
徒为跟着它走进去。
这是一座过分奢华宽阔的大殿,比刚才凤家家主在的大殿还要豪华个好几倍。越往里走,越是亮堂,墙上的法灯染着灼灼火焰,将这里照得灯火通明,虚幻又不真实,就像不属于幽河地底的一部分。
小鼠飞奔进室内,扑进少女怀里,叽叽喳喳的像在控诉自己被一个两脚巨人一路追赶好不凄惨。少女笑声如银铃,回首望向在门口停下脚步的徒为。
那是明月一样澄澈的眸子,没了昨晚的无辜与可怜,充满了锐利的攻击性。
满头乌发簪着珠翠与宝石,华贵的裙裳在雪白的石砖地上铺出一个浪花似的弧度。
这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侍女。
徒为倒也不觉意外,毕竟从昨晚开始她就觉得这人古怪。
那些侍女身上处处都是异化留下的狰狞痕迹,唯独这个少女身上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好像和魔神的魔气完美契合一般。
“谢谢你,诺诺。你做得很好。”少女摸摸小鼠的头,起身走向这边。
她的气息并不友善,起码昨晚装成那样,在徒为心里就已经是个不怀好意的可疑人物。
她在要不要拔剑之间思索,少女已经来到她身前。
不算刺鼻的幽香萦绕在她身周,那双猫一样的眼眸微微抬起来看她。徒为生得很高,她不得不仰视,这样一个角度,气势却不落下风,仿佛要凌驾于她之上一样。
“你可算来了,一路上辛苦了。”
刚才进来时,她早就看见门口设有结界,自己却畅通无阻,只有一种可能,是这个少女刻意请她进来的。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她冷道。
少女问:“你觉得我是谁呢?”
和她的淡定相比,徒为呲牙咧嘴满脸凶相,看似平静的气氛一触即发,因为体内的生存本能在叫嚣今天不拔剑不可能从少女这里全身而退,手往腰间伸去的下一秒——
“米安,你怎么又把衣服乱扔啊?”
男人的声音响彻在室内。
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