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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怔了一下,郝川当时也在,也就是这短短几秒,让他断定,季也其实也觉得这种行为是不太正确的。

但他从来没有说过,并不是屈服于郁淮给的压力,或者是心怀愧疚的隐忍,更不是因为恐惧,却无法言明的卑微。

季也他是那种……怎么说呢。

郝川很久之后,才勉强给出一种形容。

季也是那种,很有爱意和包容性的人。

他其实已经感觉到了郁淮的不安和神经质,但是他没有试图去纠正郁淮,告诉他这是病态的,但也没有纵容他,继续这样下去。

季也似乎把它当成了一种,伤口之后留下的合理伤痕。

它的出现,不是一种错误,但也不需要被时刻怀念。

郁淮天不亮就盯着他看,季也就给他看,从来不用为他着想的理由赶他走,或者是认为他冒犯了自己。

但只要季也中途醒过来,他就从未慌乱,他只是迷迷糊糊的,含着睡意看郁淮,好像他们一起生活了很久,会掀开被子问:“……你怎么不睡觉啊。”

等郁淮无比小心的躺在他身边,他又会无意识盯着人看,浅色的眸子在黑夜中无法聚焦,就慢吞吞蹭过去,亲一亲郁淮绷着的下颔。

他们之间有一种很独特的相处方式。

在季也养病的半年时间,郝秘书尽职尽责,真实的记录了郁淮由故作淡然到神经质,又从神经质重新理智冷淡的全部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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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的基本盘是在京市,尽管郁淮手里并不只有郁家,但许多必要的工作还是需要由他出面。

半年来,除了处理这部分工作,郁淮的行动轨迹基本就是在海城这边。

季也自己是比较稳定的性格,基本上,如果有工作他可以忙,但如果空闲时间比较多,他也能耐得住寂寞,呆在家里。

季也便更多的呆在郁淮能看到的地方。

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但很恰好的缓解了郁淮的紧张感。

除了有一次,他在湖边散步,手机没电了,没有接到电话,郁淮联系不上他,连夜回来,回来后,沉默片刻,在别墅里装了摄像头。

是郝川看着都心惊肉跳的变态,见识过多的郝秘书,甚至一度以为事情会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但没有。

季也看到了郁淮的做法,但没说什么,只是很淡定的把手中看的书翻了一页。

如果郁淮不在家,看到很喜欢的地方,他还会拿起来,对着摄像头举一下,让那头的郁淮看。

是好脾气到郝秘书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他差点以为他以后得去局子里捞他老板。

但就这样,郁淮竟真的一点点好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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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回家。”

晚上,在进行一些友好交流的时候,季也被郁淮抱在怀里,提前告诉郁淮,“爸爸妈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