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 我先领着他回去收拾东西。”阎立说着, 拉起弟弟冰冷的小手,拉着他就往二进院走。
二进院是他们兄弟俩的房间,东厢房是他的,西厢房是弟弟的,他还以为弟弟住在西厢房。
二娃走了几步觉得不对,把他往门口拉了拉,“哥, 我现在住在门房。”
昏暗中,林敏君看见阎立的眉毛狠狠一皱, 似乎想说什么, 但还是没说。
她嘴角带着笑, 提起行李也回了倒座房, 因为约好了一会儿要坐下来谈, 那肯定是来自己这谈。
上次大伯来带娃回家过年的时候把二娃的房间几乎倒腾空了,现在连一张多余的椅子都找不出来。
“嘶。”林敏君到了家, 把已经封上的煤炉子重新点燃, 刚拿起夹煤球的钳子,就被冻得哆嗦了一下。
大雪寒冰, 钳子比冰还要冷, 把她的手指头都冻红了。
但不拿不行, 一会过来谈事情得烧水,泡一壶热热的茶,边喝边说话。
林敏君给冻得实在没办法,准备拿块抹布裹着,刚一起身,煤钳子就被人接了过去,是一双同样冻红了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她顺着手往上看,是阎立。
“我来。”阎立说着,接过钳子,眉毛都没皱一下就开始点火,动作特别娴熟的烧水,泡茶,洗茶杯,他好像不怕冷,碰冷水的时候吭都没吭一声。
林敏君冻得实在受不了,回房间跟二娃一起缩着等热水了。
过了一会,三人面前都有了一杯热茶,林敏君还找出来过年买的芝麻糖和花生糖,坐着就谈开了。
谈什么?主要讲的就是阎立没有消息的这一年里,二娃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二娃的日子当然是由他自己来说,喝了口热水,二娃就说开了,小孩说话的时候逻辑并不是很清楚,只能从头一直说到尾,阎立也不嫌烦,让他细细的说。
二娃就从自己被污蔑成小偷开始说,说到林敏君过来租房子,林敏君过来以后才有人开始相信他,帮他洗刷嫌疑,帮他证明自己不是小偷。
再到自己被大伯带走,大半夜的打晕了人逃跑,回来以后才听说林敏君做生意的日子也不太平。
说完这事,又说怀疑曹彬偷了自家的东西,他跟姐姐一起设了场鸿门宴,把曹彬送进监狱,一大爷因为这事儿只能辞职。
再说大伯过来,“一大爷辞职以后没多久,大伯就过来了,还把上次被我打伤的人也带过来,敲诈我的钱。”
说完以后二娃嘴巴都干了,喝一口水,总算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哥,你怎么不说话?”
阎立沉默,拳头微微捏紧。
林敏君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早就在怀疑,是曹大爷把你们的大伯叫过来的,两个人应该是串通好的,串通好把我跟二娃都赶出去。否则,为什么前些年不来,现在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