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君:“为什么要抓你?”

二娃的手一下子拽紧了床单,把白色的床单拽的发皱, “我出来的时候不是砸了看守我的人吗?”

他垂下眼睛, 眼里闪过一丝狠, 又惴惴不安的说,“恐怕下手狠了点,那人脑袋开瓢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

“这么严重吗?”林敏君倒吸一口凉气。

“当时我恳求他放我走,他不肯,还想抢我的钱,我没办法才砸人的。”

其实当时的情况还更加糟糕, 二娃手上只剩下最后一点钱,是藏着准备回家的, 看守的人想过来抢, 没抢到, 大概也是喝了点酒, 那个人醉醺醺的拿了根棍子想进来打劫, 被二娃抢了棍子跳起来砸了脑袋,当时就开了瓢倒地上了。

林敏君觉得不对劲, “可你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能一口气把人砸死?”

“我担心的不是他被我砸死。”二娃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后来在路上的时候想明白的, 我走的时候没敢惊动他们村子里的人, 没人知道他晕在那, 我怕他冻死。”

林敏君也皱了眉。

北方的冬天,尤其是到了夜里,温度只有零下二三十度,冻死在野外的人可多了,万一那个人没被人发现,就冻死了呢?

二娃很不安,“姐,能不能别报公安。”

“但要是他真的冻死了,找上门来,公安也会知道的,是他们先关押你抢你的东西,咱们是受害者,如果现在不报公安,等他们恶人先告状了,反而是理屈的一方。”林敏君说。

二娃脸色更白了,好长时间没说话。

林敏君看的心里不忍,又说,“但他也不一定就死了,没准儿给人发现了呢。”

“那我还要坐牢吗?”

林敏君:“这我还真不知道。”

上辈子她虽然做了富太太,但陆德平没有让她插手自己的生意,而且一直为了怀孕到处奔波,没有精力关心别的事情。

不过林敏君记得就这两年开始了第一次严打,没出人命还好,要出了人命,说不定要给枪毙,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了。

想了半天,林敏君说,“要不然这样,咱们先不报警,我们找人打听一下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出事,没出事,咱们就报公安,出事了,那再想别的法子。”

“能行吗?”二娃依然很恐慌。

“不要自己吓唬自己,看守你的人肯定要接班吧,他还倒在屋子里,没到天亮就会被看守的人发现,真的闹出人命的概率很小的,况且要不是他想抢劫,也出不了这件事,这叫报应,现在不要吓唬自己了,起来穿衣服,那,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穿上我给你去办出院手续。”林敏君说着,拿出自己刚才买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