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又偌大的音乐厅座无虚席, 唯一的光给了前方中央的舞台。
上一秒还收紧的弦将音乐厅的声音收束, 衣着鲜亮的少年们拿着手中的乐器优雅退场。
下一支上台的乐团是陆时蓁她们学校的交响乐团。
按照惯例,许拾月作为首席要在一众乐团成员落座后再独自上场。
从后台走上首席的位置,在观众席看来并不算远。
可实际上从舞台一侧看过去,却是一条长长的路。
台下几百双眼睛都在注视着这一方舞台, 陆时蓁在舞台一侧的后台偷偷地看着台下的观众。
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 她的心跳从刚才跟着大部队一起来到这里准备就没有平复过。
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纷纷有序入场,身为指挥的陈老师走到了在一旁等候的许拾月身边,又一次确定道:“自己可以?不用我跟你一同入场?”
“我自己可以的, 老师。”许拾月点了下头, 余光里站着那个还穿着自己外套的少女。
她就这样抄着口袋朝舞台上看去,唇瓣轻抿在一起, 很少开口说话。
忽的, 许拾月觉得周围有些安静。
陆时蓁在一旁听着许拾月跟陈老师的对话, 觉得这个人好像永远都不会紧张,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就这样看着台上逐渐落座的乐团成员, 那平静的嗓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我记得当初有人告诉我, 不需要我走过去, 只要坐下就可以了。”
陆时蓁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的确记得自己这句话, 也还记得自己那时候信誓旦旦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许拾月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她是在责怪自己食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