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迅速了解了情况,许拾月听到陆时蓁问道:“你是逃出来的吗?”

许拾月闻言却久久没有回答。

她的确是逃出来的,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被人用绑带控制在病床上,像个没有思想的傀儡接受着他们固执坚持的治疗。

留置针的疼痛卡在许拾月打弯的手腕,被破坏的绑带张牙舞爪的要将她重新拖回深渊。

而就在这让人有些绝望的时候,一只被光影包裹的有些模糊的手向许拾月的视线伸来。

陆时蓁的声音比任何她在学校纠缠自己的时候都要温和,主动道:“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我家很大,可以容得下你。”

车大灯的光将黑夜照的明亮,少女那空洞失真的眸子轻轻摇动。

家……

许拾月曾经也以为那是一束她能抓住的帮她逃离深渊的光。

她也的确被这束“光”带离了那座深渊,可这束光却也将她推进了又一座深渊。

深渊……

那她这次是又要打算将自己推进哪一座深渊吗?

少女笔直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手指略过还没有熄屏的手机,罗寂的语音又一次被点开。

夜风吹过窗外的桂树,金黄的花蕊含苞待放,又摇摇欲坠。

压着锋利褶子的校服裙摆掀起又落下,夜风从少女大步流星的步伐中掀起,缭乱了她的长发。

灌木被路过的风掀起摇落了不少落叶,却不见有萧瑟凋零的感觉。

陆时蓁抱着她脑袋里一闪而过的通知,紧抿着唇瓣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兴奋。

她就这样脚步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忍不住的唇角彻底扬了起来,灯光倒映在她的眸中,满心满眼的全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