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红色的长裙,像是倾斜的红酒,又像是新鲜的血液,从她的身上倾泻而下,垂落在地上,裙内若隐若现的小腿,脚踝的骨节,都被细腻地画出。

女人看着别处,透露出一种神奇的距离感,仿佛跨越了无数时间和距离。

粟惜惜大脑僵住,蹲在地上,腿都发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和伊小姐,是认识的关系吗?

这么想来,到现在,她也只知道伊小姐的姓氏,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伊小姐从来没有対她的结巴提出过问题当然,这也可能是出于礼貌。

她将画布重新裹了回去,也没有心思再去联系租房了,甚至又一次不顾价格打了车,直奔伊小姐的家。

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过后,这一次伊小姐开门很快,她看着粟惜惜,轻轻蹙眉:“怎么那么急?”

粟惜惜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伊小姐伸手,而她的手指上挂着一把钥匙。

女人将门推开了一点,用下巴指了指门対面,又好像有点尴尬而别开了脸。

“这是対面那套房的钥匙。”她说:“两套房都是我的,你没地方住的话,就住那吧。”

考虑到粟惜惜的省钱习惯,她补充:“不收你房租。”

粟惜惜一愣,伸手接过钥匙,下意识说:“谢谢。”

“但是我、有问题问、您。”粟惜惜抬眼,看着女人:“伊小姐,您的、全、全名是、什么?”

潼姬愣了半晌,才尽可能自然地回答:“伊内。”

“啊。”有些奇怪的名字,似乎让一切更可疑了。

粟惜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低头。

潼姬这才发现,她的手上一直拿着一个挺大的画框。

大小很熟悉,她能嗅到里面的颜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