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傲如谢之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这样放在以往,令他觉得不知廉耻,可笑荒唐的想法。
可他不在意。
哪怕以色侍君,他都不在意。
只要萧岭还要他,只要萧岭还喜欢他。
听出了谢之容的言下之意,萧岭此刻的震惊无可言说。
除却震惊,还有心中那如同钝刀割肉般的阵阵痛楚。
他霍地起身,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喉头苦涩,“含章,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最温润又最高不可攀的玉,入最剔透又最寒凉无比的冰,便是困顿折翼,也不曾生出任何自暴自弃认命之心,矜高傲慢,野心勃勃的男主。
情之一字竟能至此,能湮灭于无上权力的欲望?能生生磨断,不可攀折的傲骨?
此刻跪在他面前,说,臣什么都不要。
谢之容望向萧岭的眸光无比清醒。
谢之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直起腰身,随意地打开那匣子。
内里放着的,并非书信,亦并非何种稀世珍宝。
那是一副束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