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笑,同谢之容开玩笑道:“如之容的耳聪目明,竟也有听不清人说话的时候。”
谢之容垂首,萧岭的发丝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唇瓣,“臣醉了,听不清。”
听到谢之容说自己醉了,萧岭笑得愈发开怀,“朕问,奏折上写了什么?”
谢之容放下奏折,按了按眉心,样子似乎有几分茫然,小声道:“请陛下恕罪,臣没看清。”
他眼眸清潋,其中含着盛满烛火的水光,萧岭喉结滚动了下,低声回答:“没看清,朕便明日再看。”
谢之容揽着萧岭的腰,柔声劝道:“陛下,臣扶陛下进去休息,好不好?”
萧岭闻言抓住了谢之容的手,断然拒绝,“朕没喝醉,但你醉了,朕送你回去休息。”
谢之容眉眼弯起,笑颜灼灼,生辉夺目,顺从回答,“好,陛下送臣。”
他面上笑容自然温柔极了,心中惊涛骇浪却没有半点平息的迹象。
反而,越来越不安。
谢之容很少体会到这种不安。
他的不安只来源于无法掌控局面,而在不涉及萧岭的全部情况下,他都能洞悉全局。
他听自己心头狂跳,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克制,才没有在握着萧岭的手时发抖。
他偏头,或许是因为今天过年,而去年的一切都顺遂无比地沿着萧岭所期望的方向进行的缘故,萧岭今天的心情好像格外好,漆黑的眼睛里有浓浓的笑意。
这双眼睛里倒映着谢之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