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谢之容只是像从前那样说笑,他的反应太大了,反而令谢之容惊疑。
想起谢之容多思多虑的性子,萧岭拍了拍谢之容的手背,亦开玩笑道:“以后多说,朕便习惯了。”
多说这种话……吗?
谢之容弯眼一笑,模样恭顺极了,也漂亮极了,看得萧岭心中一痒,好像有个小刷子剐挠似的,这种感觉刚升起,就被萧岭硬生生地压下。
“是。”他回答。
谢之容牵着缰绳,一面同萧岭说话,一面往营中走。
他在萧岭面前姿态并不闲散,只叫萧岭看出一种恣意洒脱,就如第一次见他束发练剑一般。
那是与最为规矩守礼,温雅疏离的谢之容的另一面。
锋芒毕露,可萧岭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觉。
萧岭偏头欣赏了会,叹笑般地道:“之容果然不适合被锢于宫中。”
谢之容唇角笑容微僵。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那种让他惶然的感觉。
自从将兵权交给自己后,谢之容总有一种极其无端,又微妙的感觉。
仿佛萧岭并不信任他。
但是理智告诉谢之容,萧岭如果不信任他,不会将兵权交给他。
这是中州军,是拱卫王城的军队,萧岭知道他能令全军听命于自己,可萧岭还是将军权交给了他。
这种信任,无异于以命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