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谢之容经历了这件事情,以谢之容的记忆力,这和让人录下来了有什么区别?
他用手指按住了半张脸,不愿意抬头见人,生无可恋道:“之容请说。”
萧岭整个人此刻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颓唐,好像下一秒就能寻个角落里去蜷着,可见在皇帝心里,这件事有多丢人,谢之容看他这个可怜样子轻笑了声,起身道:“既然陛下慷慨,臣却之不恭。”
他离开桌案时不知有意无意,与萧岭距离不远。
袍角划开的弧度恰好蹭到萧岭的手臂,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萧岭豁地抬头。
“权当陛下欠臣吧,”谢之容语气平淡,尾音却略微上扬,仿佛颇为愉悦,“待臣想好,”他一顿,意味深长道:“待陛下舍得,臣再来讨要恩赏。”
不等萧岭回答,他见礼,“陛下宵衣旰食,臣不便打扰,先告退了。”
萧岭颔首,又拿起来本奏折。
朱笔的一端轻轻点在眉心上,萧岭若有所思。
谢之容想要什么,若他能给,他自然会给。
但有些他不能给。
譬如他的命。
萧岭落笔,眉心微蹙。
谢之容到底想要什么?
而后数日,萧岭公务繁忙。
距离萧岭继位后的第一场会试,已不足两天。
……
这日,大长公主府门前车马盈门,来往马车足足排出去二里远,占了公主府门前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