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容微微凑近,对皇帝笑道:“那陛下喝醉之后一定要小心。”他眸光仍是清润的,只是多了好些说不清缘由的暗色。
萧岭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下。
明丽到了极致的花木,却生着剧毒。
“小心什么?”萧岭问道。
“小心莫要与一斤斤计较的小人在一处,”谢之容笑吟吟道:“不然,若是此人当真了而陛下没有做到,恐伤君臣之情。”
谢之容居然会阴阳怪气!
此乃萧岭一莫大发现。
他以为心思深沉到了谢之容这个地步,几乎已经摒弃了人类的这种情绪。
萧岭有错在先,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道:“幸而朕昨天晚上喝醉遇到的是之容,以之容心胸气量,定不会伤到朕与之容的君臣情谊。”
粉饰太平的样子简直可恶。
谢之容笑意更深,道:“是,经此一夜,臣与陛下情意,愈发稳固。”他故意咬着情意两个字加重了语气,让萧岭更觉发麻。
皇帝,的确很会很会骗人。
“其实,朕见之容是有正事。”萧岭道,悄然看了眼谢之容的神情。
他自以为谨慎的偷瞄落在谢之容眼中其实和正大光明地看没有任何区别,是可恶,但看起来更透着几分让人想欺负的可怜。
于是又想到昨晚那个再荒唐不过的梦境。
在梦中,萧岭说不出话的样子,可比现在巧舌如簧的样子好看的多。
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明明已经受不住了,却只会咬着他垂下的长发,一点也不愿意服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