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攥着这只手,板着脸道:“之容,为臣者需恭谨。”
谢之容偏头看他,那神情仿佛在说,臣何时不恭谨了?
他极少露出这样生动的神情,看得萧岭呼吸不由得一窒。
“所以,所以,”他舌头发麻,思维更不如平时清晰,能得找到的理由更是少之又少,说话时眼中困惑无法掩饰,“你要告诉朕。”
一只手擦过他下颌与脖颈相连的那条线。
手指是凉的,但并不是光滑的。
指腹有些粗粝,仿佛稍微用力,就能在皇帝的皮肤上留下道道清晰的痕迹。
萧岭的神情愈发茫然了。
他愈加用力地攥着那只手,好像要确认谢之容的手尚在自己掌中。
用力太过,骨肉紧紧贴合,两个人都感到了疼。
萧岭闷闷地吭了一声。
谢之容伏下身,语气柔软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
萧岭喃喃:“太硬了。”
掌中的手指似乎要蜷缩,然而他偏偏不让谢之容如意,紧紧扣在掌中,仿佛留住了件将要流逝的稀世珍宝。
“你的骨头,好硬。”萧岭似乎在抱怨,“弄得朕很疼。”
谢之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心头愈加鼓噪,连皇帝的话音都带些嗡鸣,“那便放手。”
他道。
萧岭往里面一拽,按在自己腰腹上,“你若是不告诉朕,朕便不放手。”
谢之容:“……”
难得感受到了何为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