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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上的镯子与崔寒的相撞,发出泠然动人的响声。

“疏素啊。”她叹道,而后忽又开怀了,“晚上咱们便去看看你的郡主府邸。”

崔寒无言,点了点头。

长信宫中,萧岫踏入侧殿。

赵嘉正在画眉。

她信不过任何一个干净人,总嫌她们粗手笨脚,化不好这样精致美丽的妆容。

她在铜镜中看见了萧岫,道:“萧静谨和崔寒已走了?”

“是。”萧岫回答。

侧殿一时静寂。

赵嘉平静地问:“怎么不说话?方才不是很能言巧辩吗?”

萧岫斜靠门边,回答:“儿臣不知母后想听什么,恐贸然开口引母后不悦,故先请母后赐教,想听儿臣说什么?”

拿着眉黛的手一顿,赵嘉眼中的怒意已快压抑不住,寒声道:“不妨,说说你的皇帝兄长?”

萧岫不假思索,“哥哥很好。”

赵嘉冷嗤,“哥哥?你视萧岭为兄长,不知你之真心,萧岭可否回以十中之一?”

萧岫道:“儿臣本是陛下臣子,陛下所予种种,儿臣甘之如饴,不敢有半点贪念。”

拿着眉黛的手愈发重,长甲几乎要刺入其中,赵嘉终于转过头。

萧岫却一笑,姿态散漫而风流。

少年人风中,长发被吹得散起,“母后勿要动怒。儿臣说过什么,儿臣记得,您与舅舅的教诲,儿臣更不敢忘。”一点眉心,他笑容好不天真,“连母后这般了解儿臣都觉儿臣所说一切俱出于真心,那么,想瞒过兄长,想来也不会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