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要整顿吏治,也要用人。
二者如何平衡,从何处遴选人才,怎么遴选,都是难题。
看了眼身侧谢之容,深恨暴君脑子有问题。
这样的人纵横朝堂带来的好处难道不比在深宫之中多的多吗?
何以因小失大。
萧岭伏在桌案上,表情哀怨。
要是谢之容没被迫入宫就好了。
他眼神不住地往谢之容身上看。
“陛下?”谢之容手持策卷,在萧岭眼前晃了晃。
萧岭闭上眼,道:“之容,道阻且长。”
谢之容嗯了一声,语调微扬,像是在表达不解。
萧岭心道,在谢之容眼里,他这个始作俑者恐怕无甚资格抱怨。
一张纸在他额头上蹭了蹭。
萧岭不看都知道,那是一份策卷。
撑着从桌案上起来,接过谢之容递过来的那份策卷,低头继续看,忽地想起了自己那支笔还在谢之容手上,开口道:“之容,朕的……”
咔嚓一声。
萧岭抬眼,见谢之容满面惊讶与歉然,正低着头看自己手里被折断的笔,似是在惊讶笔杆为何如此轻易地断了。
正是方才萧岭用的那支。
“臣一时失手,请陛下降罪。”谢之容垂眼道,像是尴尬得不愿意和萧岭对视,这个样子看得萧岭心头一软,况且不过是支毛笔罢了,难道能因为一支笔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