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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为……”顾勋顿了顿,“臣与谢公子并无深交,只知谢公子容色甚佳,先帝称谢公子盛名之下名副其实,想来,谢公子才学心性品行,都为上上。”一堆不出错的客气话。

萧岭看他,没有对顾勋的这番评价发表任何意见。

莫非,皇帝现在已厌谢之容?

时机不对,现下还未到能鸟尽弓藏的时候。

但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就问他谢之容的事情,顾勋沉默半晌,慢慢道:“谢之容之于陛下,如迎风执炬,积薪候燎,倘亲近太过,必有伤己之危。”

萧岭手指半遮眼眸,本来早就不笑了的,听到这话,忽地又笑了。

顾勋愣了下,见皇帝偏头轻笑出声,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哦?”萧岭含笑道;“那么顾侧君以为,朕应该怎么做?”

他是真的想听听顾勋对于谢之容的看法,至于顾勋想到哪里去了,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

御书房内,谢之容轻车熟路地寻着萧岭所要的文书奏折。

他做事向来齐整,无论什么文书,都要按照年份或者事情发展的脉络搁在一处排列整齐放好。

手指擦过文章墨迹。

谢之容看过一遍,回想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印象并不深刻,大约是说整顿吏治开源节流开放商埠……他低头又看了扫了一遍,发现文章中并无提到整顿吏治。

大约在他看的上一篇中。

眉宇紧锁。

谢之容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这次他确认自己看清了。

立在一人多高的木架前,谢之容手中握着份先帝时期的被誊录的状元策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