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道:“臣觉得二者都很好,无论舍弃哪一个都很可惜,倘若处事官员齐备,诸事皆有章程,皆行之,自然更好。”
可前提是,处事官员齐备,诸事皆有章程。
摆在萧岭眼前的问题就是,没有那么多人可用。
倘如凤祈年所言开恩科,最快也要有半年,才能看到成效。
择选世家子,则要快得多。
“舅舅所言甚是,”萧岭轻叹一声,很是苦恼的样子,“如以往那般开恩科,耗时太久。”
凤祈年心下一惊。
难道他猜错了皇帝的打算?
皇帝望着不动声色,俨然胜券在握的、他的丞相舅舅,露出了个笑,“便令京畿与路程不远,即可能到京的学子来京参会试,一个月后,另行殿试。”
此言一出,英元宫一片寂静,而后瞬间掀起了议论。
“陛下,远地学子当何如?难道就因为……”
种种议论传入萧岭的耳朵。
他看见,赵誉的神情似乎微微地变了下。
皇帝继续道:“此次恩科结束,则再考,例如本恩科,”近三个月,已经足够天南海北的考生到达京城休整,等待考试,而第一批官员,业已选出,“以时间计,共三场恩科会试,三场殿试,诸卿,可觉不妥?”
众人心中滋味百种,有人往礼部那看了看,眼中透出了明显的同情。
倒无不妥,就是过于繁杂了。
这半年,恐怕礼部都无休息的时间。
然而,这更是机遇。
礼部不少官员跃跃欲试,面露期待之色。
凤祈年率先道:“臣必勉力而为,不负陛下恩重。”
若放在以往,他决不会这样轻易地站在赵誉的对面。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