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人想将那破碎的锁链收起来,却没有找到,她看着谢之容冰雪般秀丽的容颜,没敢多问,沉默地退下了。
……
回去的路上,萧岭一直在辇车上闭目养神。
许玑沉默地跟在旁边,腰间悬着方才砍断谢之容锁链的剑。
“有话就讲。”
许玑抬头,皇帝眼睛都没有睁开,面上流露出了几分疲倦。
许玑领命,道:“陛下,恕臣多言,臣觉得谢公子有些危险。”
萧岭本想随口答句朕喜欢,却微妙地感受到系统仿佛在观察他,于是睁开眼,半伏在辇车上笑问:“卿的意思是,朕应该杀了之容?”
很好,很喜怒无常。
许玑已经习惯了皇帝找茬一般的说话方式,当即道:“臣不敢。”
他原本抬着头,在萧岭半边身子靠在辇车扶手上与他说话后就将头低下,不敢多看。
所见的,唯有皇帝垂落的黑发。
发丝在微风中摇曳,显得极为柔软,仿佛可以轻易勾入指中。
皇帝意味不明一笑,“世间最有趣之事莫过于折断最不可摧折的傲骨,之容霜洁,”他似乎很开怀,低沉的笑声从喉间而出,好听,却叫人无端地毛骨悚然,“朕实在太想看,他心甘情愿伏跪在朕脚边的样子。”
许玑闻言头垂得更低,道:“是。”
不知为何,他虽极崇敬陛下,奉萧岭如神明,心中却隐有担忧。
风有些大了,皇帝理了理垂下的长发,撩到身后。
乌黑的发丝消失在许玑眼前。
“陛下,淮王爷递了奏折来,想入宫谢恩。”许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