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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夏往事+番外 是辞 1440 字 2023-04-07

牌桌已经坐满了人,打过三圈了,女佣搬了个凳子,谢婉君坐在严太太身旁,帮她看牌,趁着洗牌的时候凑到严太太耳边说了句:“秦水凝被放出来了,还要多谢碧城姐从中帮忙。”

严太太自私些想,秦水凝不过开个裁缝铺,瞧着也不大擅长人情世故,谢婉君这般待她,其实是不值当的,全无回报可谈。严太太还劝过她放手别管这件事,没想到她管到了底,牺牲了多少便不论了,如今也只能归结为两人是同乡,赞叹谢婉君仗义至极,是个值得交的姊妹。

严太太抓了把好牌,笑道:“你瞧瞧,婉君坐下之后,我这手风都好了呢。”旋即又压低了声音,同谢婉君低语,“我也没做什么,苦了你。人能放出来就好,经此一事,即便她那个人再冷,也要挖空心思地报答你罢。”

谢婉君闻言不禁发出冷笑,又及时收住,没叫严太太看出端倪,意有所指地说:“是啊,她可真会好好报答我呢。”

心中则在骂着秦水凝,骂她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心火直燃。

严太太胡了把好牌,起身要去小解,叫谢婉君帮打,谢婉君上了牌桌,另有两位女眷,分别是张太太和高小姐,以及严先生的堂弟严从颐。

谢婉君伸手跟着洗牌,高小姐眼尖,纳罕道:“呀,谢小姐养得极好的指甲怎么绞了?上回你送我的蔻丹都快用光了,我还愁不知去哪儿买呢。”

谢婉君抬手看了眼干净的指甲,随口扯了个理由:“看腻了,前些日子不小心断了一个,我就都给剪了。正巧蔻丹也用不上了,明日叫人给你送到府上。”

张太太借机也要,谢婉君一并答应了下来,高小姐便笑着跟她道谢,赞她大方,也不追问了。

严从颐曾在国外留洋学医,回到上海后进了广慈医院,同严先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少了丝严先生的精明,严谨则比严先生更甚,见状笑着说:“我倒是觉得指甲干干净净的才好看。”

早先严太太还有意撮合谢婉君和严从颐,且不说谢婉君没这个兴致,两人见了面,便是严从颐也没看上眼,瞧在严太太的面子上他们私下里吃过两次饭,便没后话了。

如今不知严太太是否又想给他介绍高小姐,说是高小姐已来严府打了好几日的牌了,输得底掉,依旧乐此不疲。如今听严从颐这么说,高小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将指甲包进了掌心,随便丢了张牌。

谢婉君一边盯着自己的牌面,一边打量着其他三人的动向,尽在掌控之中。见高小姐有些神伤,她不自觉地将严从颐划分到与秦水凝同流合污的负心之列,冷哼一声开口:“这话说的,从颐,高小姐又没往你手上涂蔻丹,自己的指甲,怎么喜欢怎么来,我还觉得高小姐的手好看呢,回去我也要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