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西怔了几秒,轻笑, 故意逗她,
“戴了戒指就不会被看上了吗?”
这句话似乎难倒了夏糖, 她皱了皱鼻梁, 像只被为难着的小松鼠, 过了几秒, 才瓮声瓮气地说,“至少能减少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吧。”
“那可不行。”
裴慕西将她搂住,搂得紧紧的,任由心底涌上来的饱满情绪淌在这个分别前的夜晚,“得要百分之百的几率才行。”
夏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锁骨,像只软绵绵的小猫,声音却闷闷的,
“虽然想要是百分之百的几率,但我也不是希望用这个戒指禁锢住姐姐的意思。”
“就像莫比乌斯环在姐姐这里代表的意思,你说我我永远走在你前面,也永远走在你后面,我也只希望我永远能对姐姐起到引导和支撑的作用,我希望我给予姐姐的力量永不消逝。”
“我希望姐姐永远是自由自在的,但是……”
连说了三个“我希望”,夏糖停顿了几秒,突然抬起湿润却明亮的眼望她,伸了手过来,轻软地覆在她的耳朵上,将声音放得极轻,说完了剩下的几个字。
夏糖是故意的。
所以裴慕西没能听清夏糖说的那句话,可她在被泪水逐渐浸透的视野里,猜测出来了夏糖说的那句话。
夏糖说,
“我也希望,和姐姐并肩的那个,一直都是我。”
但是这样的话,她从来不当着裴慕西的面说,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置于自私的境地,因为她总是害怕自己的出国会需要裴慕西花费所有精力来等候着她。
比起裴慕西因为等她而不开心。
她更希望,裴慕西能够开心地过好自己的生活,哪怕有一天,她们真的会因为隔阂而分开。
“笨蛋。”
这是裴慕西今天晚上第二次这样喊她。
盈满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被夏糖轻软的指腹拂去,裴慕西凝视着眼前的夏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拥紧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最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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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的情景总是充斥着泪水和哭声。
夏糖第一次独自去向如此遥远且广阔的世界另一面,这让一直将她视作小孩的沈梦丹难以平静地接受,在机场搂着夏糖几乎泣不成声。
尽管夏糖掐着自己的指尖,强逼自己平静地抚慰着沈梦丹,可还是在哭得泪眼哗啦的唐北檬加入进来之后,没能憋住自己的眼泪,将昨天晚上在裴慕西面前立下的豪言壮语全都推翻。
她说,离别的时候一定不要哭,因为很丢人。
可等真正要走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哭到发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