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也陷入治愈而美好的梦境。
她时常做梦,这是她睡眠不够深入的表现。
但重新遇见夏糖之后,梦境里总是充盈着梦幻粼粼的金光,这次也是,她们两个置身于细碎朦胧的光晕之中,周遭铺满了盛放着的白色绣球花,她一遍又一遍的,轻轻喊着夏糖的名字。
夏糖喊她姐姐,声音绵软而发着黏。
最后,是夏糖离得越来越近的脸。
她们之间的缝隙连碎光都透不进来,仿若呼吸能铺满对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猛然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裴慕西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摇摆的白色窗帘外透着朦胧的白光,已经天亮,外面的风雨似乎已经停止,甚至溜进来几束雾蒙蒙的金光。
心跳无法平复。
视线从窗外移开,落到近在咫尺的少女脸上。
她恍惚着,轻阖了阖眼皮,有些分不开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明显感知到她们正在相拥着,紧紧地拥住了彼此。
就像昨天晚上的梦境一样。
裴慕西缓了缓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尝试着和夏糖分开,但过于酥软的触感让她不敢放肆。
于是只能静候着夏糖醒过来。
这几年她很少能睡回笼觉,入睡困难,而再次入睡也照样困难,不管早上多困,再次闭上眼入睡对她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实际上。
瞌睡这种东西,应该是真的能传染。
她只是闭上眼,只是听着耳边夏糖松软的呼吸,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飘悠的湖面上,床垫变成小船,慢悠悠地飘荡。
荡得人睡得飘飘忽忽。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再一次陷入了沉睡,迎面而来的是少女恬静却专注的脸。
她们的发丝近乎于缠绕在一起。
夏糖侧躺着,柔软的目光环顾着她,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秒朝她笑了一下,
“早啊,姐姐。”
早晨起来的少女音调格外软糯,有点迷糊,又有点清甜的小奶音。
裴慕西弯眼笑了笑,伸手探了探夏糖的额头,夏糖便像只小奶猫一样贴过来,配合着她的动作。
“没有发烧了。”夏糖乖乖说。
“嗯。”裴慕西出声,松开手,拍了拍夏糖的背,又轻悠悠地闭上眼,
“早上好,夏糖。”
“早上好,姐姐。”夏糖重复了一遍,然后又小着声音说,“姐姐还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