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抿唇用自己的手试了一下水温,水有些凉,她皱了一下脸,见裴慕西注意又连忙舒展开来。
“姐姐以后还是别给我剥虾了。”她强调着。
水温这时已经调到了合适的温度,裴慕西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带到温热的流水之下,被柔软的指腹轻轻拂过,擦过,似是恋人湿润又流动的亲吻。
动作很轻,轻得人呼吸发颤,心尖发痒。
她们似是在水中交换体温。
裴慕西僵了一会,轻声开口,“我没事,戴了手套的……”
话没说完。
手上泛红处就被柔软指腹拂过,本就有些痒,被轻轻揉捏了几下,更痒,痒得那处发麻,痒得喉咙发干。
“夏糖,你还生着病呢。”裴慕西强调,喉咙上下滚动。
夏糖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垂下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还是没将她们两个交缠在一起的手分开,只默默将水开热了一些,指腹软轻地拂过她的手背,指尖,指缝,似乎要把少女逐渐沸腾的体温带到她手上的每一处缝隙。
“要洗干净一些,不然姐姐会难受的……”夏糖慢吞吞地说,声音发着点轻微的颤。
滚热的水从交织的双手缝隙里无声淌过。
发烫的手指像是水中摇曳起舞的藤蔓,又湿又热,紧紧攀蹭在她手上,从手心滑落到手腕,又从手腕滑落到手心。
裴慕西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觉得这下连水也救不了她,只能任由自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任由夏糖摆弄。
直到耳边响起隐隐压抑着的咳嗽声。
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收起自己几乎停滞的呼吸,眼神瞥到镜子里夏糖泛红的耳朵尖尖,还有有些干涩却又看上去柔软绵满的唇,因为咳嗽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
几乎是一瞬间,裴慕西在接近失控的边缘清醒过来。
“已经洗干净了。”
她强调,便关了流动的水,用自己残存的理智将自己的手从夏糖发烫的手指间隙抽出来。
她这是在想些什么,夏糖还生着病。
裴慕西快速走出洗手间,有些慌张地从桌上纸巾盒里连续抽出不知道多少张纸巾,等夏糖步履缓慢地走到她面前时,她才惊觉自己手上已经捧了一叠纸巾。
夏糖慢吞吞地看她一眼,又看着她手里那一叠纸巾,声音有些轻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