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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仰望+番外 文笃 1409 字 2023-04-07

一盆,被夏糖在三年前抱着送给她,是她们本该交换的“希望”。

另一盆,被今天的夏糖,抱了一路,跨越大半个城市来送给她,是夏糖真挚又近乎于忠诚的喜欢。

很多年前,她买下这两盆绣球花。

于是,在这些年间,这两盆绣球花经过夏糖精心又纯粹的灌溉,重新回到了她这里。

月光下,两盆绣球花并排摇曳,即使没到花期,却也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妙和最为浪漫的花。

今天晚上注定难眠。

裴慕西没有强逼自己去睡着,而是又回到夏糖睡着的房间,看了她一会。

夏糖睡得很沉,睫毛轻轻摆动,时不时翻个身,想必在酒精的作用下能睡个好觉。

裴慕西看着她,夜有些凉,她给夏糖掖好被角,便走了出去,提着仅剩的青梅酒,去了二楼放置油画的房间。

画已经画完,裱好了框。

可她没急着送出去。

而是就地坐下,开了盏昏暗的灯,顺着窗外摇曳进来的月光光束,慢慢悠悠地喝着酒。

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视线却瞥到那一堆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手写信上。

有她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夏糖从门缝里给她塞进来的信,也有在她离开南广三年又重新回来之后,在她那个落成灰的工作室里堆成一叠叠小山的手写信,应该也是夏糖从门缝里塞进去的。

无措又慌乱的小孩。

找不到她,便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和她保持着这种只有单向的交流和沟通。

但她其实一直没敢打开这些在她离开之后夏糖塞到工作室的信,害怕看到夏糖诚挚的期待和真心,也害怕现在的自己配不上夏糖在信里毫无保留的支持。

视线一直停留在信上。

心底有些压抑不住,蠢蠢欲动的思绪。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些信全都捞了过来,在那些没拆开的信里郑重其事地选择了一封——黄色的信封,这是夏糖最喜欢的颜色。

就从这封开始。

她拆开信封,指尖有些止不住地发颤,视线却顺着那些被时间压过的字迹,慢慢下移。

这封信的内容并不多,手写的字体圆润可爱,语气透露着小孩的直白,只是寥寥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