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泄了气,老实巴交地低头承认, “就刚刚趁你看那对情侣接吻的时候,小小喝了一口。”
“……”裴慕西无言, 对夏糖的曲解表示不理解, “我什么时候看那对情侣接吻了?”
夏糖抬眼看她, 眼神飘忽一阵,
“你刚刚明明看了那么久,不要狡辩。”
裴慕西被夏糖的理直气壮哽住,她没法说自己没有看,因为她的的确确是看了,虽然并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的。
她看着夏糖有些开始泛红的脸颊,突然开始理解夏糖刚刚为什么会突然问出那么一个“大胆”的问题。
怎么会有人喝一口酒就开始说话颠三倒四的?
夏糖会。
裴慕西有些好笑地想着,便问她,
“夏糖,你是不是喝不了酒?”
夏糖歪头看她,毫不心虚地否认,“没有啊,还好吧。”
“噢……”裴慕西拖长语调,点了点头,语气笃定,
“那就是不能喝。”
“才不是。 ”夏糖强烈否认,可声音实在太轻,没能实现强调的语气,反而因为喝完酒吹久了风,语速有些缓慢。
“只是酒不好喝,太苦了。”
她发表着孩子气的评价。
倒也没错。
孩童时期觉得所有的酒都是苦的,就像裴慕西以前也从未觉得酒好喝过,但是后来,当生活里的苦痛让人麻木的时候,酒就变成甜的了。
如果可以的话。
还是不要觉得酒是甜的比较好。
裴慕西凝视着夏糖,轻笑一声,说,
“希望你永远都觉得酒是苦的。”
“嗯呐。”夏糖点了点头,又望了过来,耳朵尖尖越来越红,卷翘的睫毛垂了垂,眸子里的碎光在流动。
“苦的话要不要吃糖?”裴慕西问。
“啊?”夏糖有些疑惑,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裴慕西笑了笑,从自己兜里掏出几颗话梅糖,递过去,“刚刚买酒的时候看到了,顺便就买了。”
“嗯?”夏糖有些惊讶,拿了一颗过去,“这个糖,好久没见过了,怎么这里还在卖?”
裴慕西顿了顿,垂下眼,
“对,没想到这里还在卖,正好看到,就买了。”
她这么说着。
倏地眼前出现了一颗被剥开的话梅糖,糖果安安静静地躺在包装袋里,仿佛只要她张嘴就可以吃到。
她愣住。
夏糖又往前伸了伸,无声地催促着。
对峙几秒。
裴慕西认输地低下头,将糖果咬进嘴里。
话梅清香瞬间卷入口腔,将酒精的大部分苦味驱散开来,揉杂在一起,莫名显得糖果更甜。
看她吃进去了,夏糖就又把糖纸卷好,扔进自己的垃圾袋里,然后从她手里又拿了一颗自己剥开糖纸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