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理没有,她只是温婉地笑了笑,像以往裴慕西还是她的学生时候一样,
“没关系的西西,现在也很好。”
裴慕西不太明白严理的话。
就像她那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从死亡这一件事里走出来,唯独她不可以,唯独她做不到。
这让她显得很弱小。
也让她总是让其他人对她失望。
如果南悦斯还在的话就好了——她以前总是习惯性地这么想着,要是南悦斯的话,就会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然后对她说,过不去也没关系的小裴,人都有点自己过不去的事,别人没办法理解,你自己理解就好了。
可惜,南悦斯真的不在了。
她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让自己习惯这件事。
裴慕西在严理包容性的眼神里移开视线,往坐在不远处另一张桌子边的正襟危坐着的身影那边瞥了一眼,又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我现在好吗?”
她问,抬眼看严理,因为她也不确定。
严理笑了笑,视线投到桌上放着的那个小熊保温杯上,
“我觉得挺好的。”
“我记得你以前也从不喜欢用这么可爱的杯子。”
“虽然性格比较大大咧咧一些,但爱用的物品,也都是黑色,白色,或者是比较简约的款式。”
裴慕西并不忌讳聊起以前,“因为都是我姐给我买的,她喜欢用黑白灰。”
“她是个新闻记者。”
她称南悦斯为她姐,明明在南悦斯活着的时候,她一句姐姐都没喊过。
还不知怎么就多说了一句,在严理面前,前几天在周湛前,都主动提起了她以前从不愿意触及的南悦斯。
人总是这样。
伤痛过去后就会慢慢开始遗忘。
因为害怕这种遗忘。
所以她必须依靠不断地提及,来减缓这种随着漫长时间而发生作用的遗忘,即便是疼痛的,她也固执地想要用疼痛让自己记住。
“那现在呢?”严理不免多问了一句。
轻缓的语气,如流水流淌,淌过伤痛。
裴慕西看了看那个木着脸的小熊保温杯,轻着声音解释,
“我妹妹送的。”
“嗯。”严理点点头,似乎并不怎么好奇她为什么同时拥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只又温温和和地说着,